古街落雨纷纷,当街站着二人,一白一红,后者年纪尚轻,恭恭敬敬站在侧后方。
牧千光深深一嗅:“好酒!”
苏烟蓉看他一副痴态,笑道:“好不好,尝了才知道。”
牧千光道:“非也非也,酒分上中下三品,中品要尝一口,上品嘛,自然只需闻一闻。”
苏烟蓉奇道:“那依你所说,下品酒呢?”
牧千光笑道:“要吹~”
苏烟蓉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似乎疏通了郁结,连带着轻松不少。她见那白衣人站在雨中,雨水却顺着衣衫顺流而下,轻滑似光洁碧石,便断定牧千光是个修为高深之人,不禁好奇道:“像你这样的人物,也要来烟花地寻欢作乐么?”
牧千光道:“人生无时无刻不在寻欢作乐,浪费一朝一夕即是可惜。”
他说的坦然,让苏烟蓉没来由多了一份信任,在这孤寒高楼之上,她所能抓住的不是和从前一样么?都是一些摇摇欲坠之物,譬如恩客,譬如眷恋,譬如一朝一夕的欢乐。
既然如此,也不用担忧此刻了。
苏烟蓉心结顿解,吩咐身后美人们大开楼门迎客。
不过今夜凄凉,来的人寥寥无几。进楼之前,牧千光叮嘱独浔:“依计行事。”
来时路上,他与萧城主商量了一个计谋,此计如果行事妥当,或许能神不知鬼不觉钓得女妖现身。按照此计,萧城主与萧飞玉留在楼外监守,牧千光与独浔深入剑春楼——那妖媚美人今夜一定会在楼中现身。
因为今夜之后,玉焚宫的阵成,她无处可躲。
再者,分花大会在望水湖举行,各路人马都将来此汇合,她倘若有点脑子,就应该早早离开这个地方。
剑来春今夜没多少人,洛城的人都被吓破了胆,怎么还敢来这里上缴人头税。
可就算如此,找那女妖的蛛丝马迹也绝非易事。
一来,楼中分为六层,除却一层为花台大厅,其余五层各是美人闺房。牧千光仅仅在二楼望去,密密麻麻如孔洞一般根本无从找起。
而且苏烟蓉说就算是她也没办法确认有多少人在,这些日子走了一些人,又从别的地方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来自隔壁楼阁,被玉焚宫的法阵焚毁之后无处可去,这才只能躲避到最后一处避风港。
牧千光头痛。
他有点想和萧恨水换活干了。
独浔问道:“可否在四处贴符,这样一来,那女妖经过之处必然会有动静。”
牧千光摇头:“不行。第一,我们目前能大量使用的只有普通符纸,那女妖可能不会被普通符纸所伤;再者,就算符纸焚烧,这剑春楼长廊曲折,一时之间也无法抵达。”
其实横冲直撞倒也可以解决,但这是人家营生的地方,总不能他们拍拍屁股走了,留这么一个烂摊子给她们一帮弱女子解决吧?
二人都没有想到,其实玉焚宫一向都是这样做的。
实在难解,牧千光只能先让苏烟蓉集合所有人。苏烟蓉看他是个高人,忙不迭去了,不到半个时辰楼下已经站满了人。
一个二个摇着扇子,薄纱微透,大着胆子看师徒二人。
牧千光从前被人盯过,但那只是男人们。
比如说他刚在祝家村醒来的时候,偶尔推着轮椅在田头散步,祝家村的男人们就会放下锄头看着他。被男人看牧千光才不会不自在,怎么说也是同类,是他熟悉的物种。
换成姑娘就不一样了。
完全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会做什么!
可怕的女人们!
牧千光道:“现在看着你前后左右的人,努力回想一下,有没有从来没见过的人?”
姑娘们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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