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地上一股淡淡泥香。院中一角拥拥簇簇满是花草,许多都叫不出名字,只依稀辨出并非人间繁花,许是魔族鬼都之类的稀奇花物。叶子修长而纤细,花叶缀着细密闪烁的雨珠,更衬得那硕大白花羞赦娇媚。
而牧千光并没有闲心去赏千娇百媚,他眼睛一动也不动,盯着花丛中睡着的一个少年郎。
红衣窄袖,云鹤绣于衣上,随风翩然而舞。
名剑凤鸾正与他一同沉睡。
不知为何,牧千光想起原著中萧飞玉于柳林中看见御剑而来的独浔,玩笑曰:“此柳风流可爱,似独浔少年时。”
风流可爱?或许只是爱侣的看啥啥好滤镜吧。
反正当时的牧千光完全想象不出来,残暴将他撕碎的独浔已经给他蒙上一层心理阴影。
可是现在,他看着那躺在花丛中c明显缩小一个号的独浔,心中不由点头附和:还真是风流小可爱,花中大美人。
大概他的目光过于兽性,少年郎于花丛中警觉苏醒,牧千光刚要伸手招招,平常他这么一招,徒弟立马就过来了。
可小独浔按着凤鸾,非但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还盯着牧千光后退了几步,那直勾勾的眼神晃在繁花深处,明晃晃表达出六个字:大坏人,不信你。
牧千光啧了声,心道真是麻烦。
想起平时独浔对他的好,还是硬将一张老脸笑成了向阳花,和蔼问道:“浔儿,心口还痛吗?”
回答他的是三颗小石子,呼啸而至,三发全中,不须片刻就将一朵向阳花打成了马蜂窝。
牧千光仰着天,泪光闪烁:“哎呦我操!”
两日后,岭南邶州城。
因河道纵横,水网密集,邶州虽是小小弹丸之地,却有许多商贾聚集于此。众商来此之后因地制宜,将酒楼茶肆移至河湖之心,每逢开市之日,大街小巷叫卖尚且不止,倘若从河岸走上那么一遭,湖心酒楼传来的莺歌竹乐清晰可闻。
这些酒楼因远在水岛,故而有专门的店小二沿街嬉闹拉人,有时对家难免碰头,但因在一个地盘讨生意,嘴皮子开合嘚啵两句也就罢了,绝不会因为拉客大吵大闹。
这一日,枕河楼和穗香苑的二位小伙,却因两个客人吵红了脸。
“二位,枕河楼的名声当真没听过?那我们的头牌姑娘柳丝丝总该听过吧?姑娘不仅生得美,还弹得一手好曲儿,来岭南怎么能不听曲儿呢二位,去咱们枕河楼瞧瞧啊!”
“还头牌姑娘?这二位一看便是仙风道骨,专为行侠仗义而来,哪有空听你那小曲。要我说,小道长和道长您得来穗香苑坐坐,这些日子,来来往往有名的修道人士那可都在我们穗香苑哪!”
“我说你这人——”
“你就非得跟我抢生意?!”
牧千光被他们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带着脑门上的青痕又跟着隐隐作痛,他扶头道:“打住!有这个吵的工夫我二人都能过河了。来。点兵点将。谁点到了去谁家。”
“啊?点兵点将?”
闻言,两人都懵了。
这些日子见过的道君没有二十也有十五,有拿符盘转一圈定方位去一家的,也有掐指一算这个酒楼跟我运道很合择一家的,就是没听过这么敷衍的,什么玩意,点兵点将?
牧千光指挥道:“来来来,都挨着站好了。徒弟,来点一个。”
前半句的语气是吊儿郎当,充满不羁的,后面喊了徒弟就弱了一些,两个店小二随着轮椅道长的视线看去,双双眼前一亮。
濯濯如春月,肃肃如松下风。
柳丝丝算什么岭南之花,小郎君才是人间绝色!
独浔被二人注视着,到底年纪尚轻,喜怒形于色。牧千光生怕他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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