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回来后听说了这些流言蜚语,当时拒绝得大义凛然:我就爱我老婆,我什么也不信。道士说:“那这样罢,你且不要告诉它你回来的消息,今晚在庙里过一夜,我定有办法叫它露出马脚。”木匠本不愿意,但为了证明爱妻清白,也就听凭道士做主了。
谁知,正是在那天夜里,阿离惨死,香魂归天,一命呜呼!
牧千光正为红颜薄命心痛非常,没留神就说出了口,不料头顶却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谁家的女儿香魂归天了。竟让师父这样伤心。”
抬头一看,正是独浔。
他不过去了半个时辰,双手却带满了东西,一阵饭香味从中飘溢,眼尖如牧千光,还看见饭盒之上有着熟悉的标识,当即咋舌:这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饭庄c大名鼎鼎镇湘楼是也,一壶“铁娇娘”酒香过江,连生活在村头的土鳖牧千光都知晓。
镇湘楼离这也不算近,独浔来回一趟,外加厨子做饭时间,居然只要半个时辰?!牧千光又想吹徒弟了。
牧千光一个猛子,宛如凶猪下山,“可带了’铁娇娘’?”
独浔:“三壶。知道师父嗜酒如命。”
牧千光抚掌大笑:“好徒儿,乖徒儿,你才是为师的贴心’铁娇娘’。”
独浔单膝跪在地,将饭菜一盒盒拿出来,就算在做这些琐碎杂事,他也能做出一派高雅之姿。他都没有抬起头来,淡淡回道:“师父又在调笑我了。”
牧千光摸头大笑:“喝酒,喝酒。”
三壶酒下肚,五脏六肺回荡着痛快二字。再攀上独浔的后背,已经不似前几日放不开手脚,小心翼翼,再听到独浔开口说话,也不再留有防备。
“师父还未回答我,”独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刚刚是为了谁家女子在意伤心。”
牧千光咋舌:“你这人,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都给你师父记在心里?嗝。那也不是什么寻常女子,是妖。喏。”他指着前方,“柳家村出了一些怪事,我们须得去斩妖除魔,过阵再去天机门罢。”
修长手指,还有淡淡酒香。
独浔的目光逗留片刻,很快便移向前方,“师父说的这事,我倒有所耳闻,只不过我听说的版本怕是跟您不同。”
牧千光:“噢?哪里不同。”
独浔道:“死因不同。”
牧千光:“阿离的死因?她不是被斧头劈死的么?”
那一夜,郑木匠贴着道士给的符纸,在寺庙一夜未眠。半夜时,忽然闻到枕边香风阵阵,隐约还有熟悉的歌声。睁眼一看,果然是阿离。
二人多日未见,郑木匠惊喜非常,不疑有他就要搂抱过去,谁知却搂了一个空。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上面只有夜中凉风。
再看向阿离的目光,已变得震惊和恐惧。因为她——只有一颗头颅!
牧千光道:“飞头蛮。在民间又称枭妖,是不孝不义的妖怪。这魔物近些年销声匿迹,不知为何在这里又见到了。这妖怪棘手得紧,每逢半夜就会头身分离,头颅可在空中飞行数百里。高等的飞头蛮,就算头身分开三天也毫发无伤,那道士是用了独门法器“铜心斧”才将她除去的。她不是因此而死的吗?”
独浔一字一顿:“不是。”
牧千光:“那是如何死的?”
“因为她太蠢,太傻,太相信人心。”独浔冷漠道:“她已经察觉到有人要她性命,却还是留恋不舍,将一切寄托在虚幻的爱情。结果给她致命一击的,就是她最信赖,最爱的人。”
牧千光没料到他会说这段话,一时无言可回。
“师父可是怪我不该为一只魔物说话?”独浔笑了笑,涩声道:“可我,不也正是这样一只魔物吗?”甚至,想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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