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顾着眼前的一个。从此往后,对二表哥也好,对他们曾有的感情也好,她都没什么可愧悔的了。
易谨行表面上抗拒茉莉,他强硬地命令她不许靠近,呵斥她赶快离开,但是每个人都看穿他内心的软弱。
他是喜欢茉莉的,深深感激她的出现,像天使来到他的身边。他多么想卑鄙地匍匐在她身边亲吻她的脚背只求她不要离开。可又因为真的喜欢,而不想拖累这个善良的女人。
他不仅承受身体上的折磨,心灵也在烈火中炙烤。无边暗夜里压抑的哭泣,让每一个经过他房门前的人掩面而逃。
茉莉不气不馁,固执地陪在他身边。
他们即使不是恋人没有成为夫妻,至少也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爱情断了,亲情还在。
她不会讲漂亮话也不会鼓舞人心,会做的只是待在他的床边,默默地削一个苹果,泡一壶清茶。偶尔闲来,剪一朵儿时的窗花哄他一笑。
渐渐的易谨行的态度也在软化,他不再自残,不再呵斥茉莉“滚”,似乎在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他们常常沉默,在冰冷的病房相对无言。
茉莉的付出让易贵风十分感动,他感慨地想:照顾一个成年病人的难度不亚于同时照顾三个哇哇大叫的婴儿,苦、累、脏不说,更多的是患者阴晴不定的情绪。以前他从没注意过陶家的这个小孤女,对谨行和她的感情也不放在心上。现在谨行落难了,千里迢迢来到他身边的只有这个被易家一直忽略的女孩。
由此可见,她对谨行是真有感情。
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
“你不回上海吗?”
茉莉削苹果的手一颤,差点割到自己的手,她欣喜地看着病床上的易谨行。这是来武汉后他和和气气与她讲的第一句话,虽然表情扔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笑着把苹果削成一片一片放在瓷碗里,道:“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回上海。”
“那你还是快走吧,我的病是好不了了!”易谨行冷哼一声,在病床上想翻过身去不看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你想侧着睡吗?”茉莉起身把苹果放下,“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可是你自己不行。”
“我说了不用!”他大吼一声,语气恶劣,愤怒的拳头猛力敲打床板,“张叔、张叔——”
“是、是。”护工张叔忙跑了进来。
茉莉只能退到外面。
“茉莉,谢谢你。”
茉莉看着身后的姑父,摇摇头,颓丧的说:“姑父,我也没做什么。”
“你能花时间来陪他就是最好的良药。”
“二表哥还能站起来吗?”
“难。”
茉莉的表情黯然,不忍再追问下去。
太平盛世,残病人士都活得艰难,更不用说在这纷纭变化的乱世。
每一天走在大街,大家的脸都是惶惶的菜色,谁都不知道历史这辆火车会拐到哪条路上去。
易谨行的伤口拆线了,代表他在医院的治疗告一段落。
意思便是,易谨行达到出院的指针,可以回家修养。至于他要站起来则是漫长的康复工作。
可以回上海了,茉莉长松一口气。
在武汉的一个月余,她瘦了不少。
大概是水土不服,吃不惯武汉的饭菜,偏辣偏咸很不对她的胃口。本来吃得少,再加上劳累,身上本来不多的二两肉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几乎每天都在写信,可所有的信都像石沉大海。云澈没有回过一封,只字片语都没有。当然着急,看不见他的人,不知道他是没收到信,还是因为她留在武汉的决定生气。
除了继续写、继续写,她没有办法。
收不到回信,她辗转难眠,不思饮食也加重了她的消瘦。
茉莉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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