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能瞒易谨行和吕碧雪,但瞒不了易立芬。她觉得前者是带着不好的窥探之心后者是出于满怀的关心和爱意。
茉莉以为,无论立芬知道什么,对云官都不会有恶意,她是如此深深地爱着他。
“好吧,我都告诉你。”
她毫无隐瞒,就连易谨行带吕碧雪来的意图也告知于立芬。
“这个姓吕的真不是东西,寡廉鲜耻,我二哥也是糊涂!”立芬紧紧握着茉莉的手,感激地说:“茉莉,你做得对极了。我代替云官谢谢你。你保全了他,就是保全了我。”茉莉瞬间艳红双颊,为立芬的大胆言论晒然。即便将来某日她嫁予易谨行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茉莉此刻关心的不是上官云澈,对于他和立芬,她守口如瓶没有对吕碧雪说出礼查饭店的事就已是仁义。目前,她最关心的是吕碧雪,易谨行对吕碧雪欣赏让她心生不安。她感到除了韦橙以外,自己又多了一个对手。
“吕碧雪!”立芬咬着牙满脸嫌弃,好像说了“吕碧雪”三个字就是脏了她的嘴一样,“她可不是简单人物,十九岁从天津离家出走,身无分文坐火车到上海。几年时间就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做女编辑、女诗人、女秘。你说,这背后靠得是谁?还不是一个一个在她裙下的男人——"
茉莉顿时脸色微变,“那二表哥……"
“我二哥是蠢,涉世未深,初到报社见得别人有得两分才情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冲谁都是老师长老师短,须不知其中底细。”
易谨行在报社做编外记者的事,家人已经知晓。易父虽然反对,但是架不住两个儿子的支持。长子易慎言和幼子易立业都为易谨行疾呼,现在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年轻人只要身体允许,就是应该走上社会为公效力。
易立芬不同意也不反对,她不反对人是走上社会为公效力,不同意的是易谨行去报社做记者。记者再好是靠笔杆子吃饭,也比不得有牌照的医生、律师,更比不得做机关吃皇粮的公务人员和大学教授。易谨行又是新手,常常写点边角余料的花边新闻,不然就是大家都不乐意去采写的人物或得罪人的时事。这些东西没得油水兼是苦差,弄不好自己一头包还打笔墨官司。本来她就有点嫌弃易谨行没留过洋,现在越发得把他看低下去,直认为和她不是一路人,羞于人前说起自己除了易慎言还有这么一位二哥。
立芬走后,钱妈找来一个干净的玻璃花瓶,盛一点井水,把康乃馨插在里面。康乃馨极为多,剪开固定的花带便从包装的玻璃纸中蓬了出来,钱妈怀里满满都是粉粉的淡红色。
“呦,立芬小姐可真舍得花钱,也真有钱!”钱妈笑眯眯地把花侍弄好,摆在窗前的桌上,对茉莉道:“这些话该得多少钱啊!若是换了肉可不知道要吃多久。”
茉莉听了钱妈的话若有所思,从枕下摸出一信封,“钱妈,给你。拿起去买肉吃吧。”
“什么啊?”钱妈抽出来一看,喜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茉莉,谢谢,谢谢啊。”
钱妈喜滋滋地收了,转身又去侍弄康乃馨,她拨动着花瓣儿说:“茉莉,这花可不能不见阳光。”说完,不等同意,直接拉开窗帘,屋外橘黄朦胧的夕阳骤然洒满这间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细嫩花朵上的水珠晶莹剔透,闪闪发亮。
“这人和花一样,多晒才长得好。茉莉,你说,是不是?茉莉、茉莉……"回过头去瞧,茉莉抱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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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立芬不费吹灰之力从茉莉口里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一切。她从茉莉房间出来后独自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沉思。
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庆幸昨天派出了茉莉。不然,她永远不可能知道肖劲锋部长是上官云澈的哥哥的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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