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撵出去!”
所有人都站着没动。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
上官宜鸢呵呵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不可自抑。好一会儿,她才停下来,望着目瞪口呆的老太太,拿起她的肥厚的大手贴在自己冷冰冰的脸上。
“母亲,我是上官宜鸢。我是回来和你儿子离婚的!”
老人一时受不得这样的刺激,眼睛翻闭着,往后倒去。
“老太太、老太太——”
“快来人,快去请大夫!快——”
满屋子的人都慌起来,抬人的、掐人中的、拿药的、端水的、打电话请大夫的……有些事情几个人争着做,有些事情没有做。所有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嗡嗡乱飞。
看到这一幕的宜鸢看他们忙中出错,忙中出乱的傻样子,更是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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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栋回到家的时候,气闭过去的老太太已经被抬回回天福苑。章沁心忙用车请了京中最好的中、西医来瞧病。两碗汤药灌服下去,老太太吐出一口浓痰后,哼哼唧唧醒来。才发现半边身子都动不了,嘴巴也斜到一边。一喝水,水就从嘴角流出来。
“老太太这次是小中风,幸好不是很严重。先吃两副药看看。不过,想要再站起来恐怕要花些功夫。你们家里人要有个心理准备。而且再不能受刺激,一定要好好静养!”
袁克栋把大夫送出门,吩咐下人赶快去抓药。他心里沉沉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军部的也是,家里的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看着他怎么处理。
送走大夫,他饭回来,老太太正半闭着眼睛躺在高枕上。望见他进来,即用歪斜的嘴巴哆嗦,“……瞻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妈妈擦了擦老太太嘴边流下来的口水,小声说:“三爷,老太太是问你,这回来要和你离婚的三少奶奶是怎么回事?”
袁克栋走近两步,半跪在母亲床前,虔孝地为老太太把被角盖好。老太太伸出手来,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含糊不清地说道:“她不是……对不对?”
他点点头,沉默着从天福苑退出来。
“三爷……”等候在外的章沁心看见他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上官宜鸢呢?”他问。
章沁心把满腹地话压了回去,低声说:“她在房,她、她——”
他不等章沁心把话说完,一扭头,走了。
不相爱的夫妻都是上辈子的冤家,一笔笔纠缠的都是血债。很不幸,袁克栋和上官宜鸢就是这样一对不相爱的夫妻。不仅不爱,他们之间还扭曲着对彼此深深的不满和怨恨。
七年,能把乌发熬成白发,也能把眷侣熬成仇家。光阴不曾让他们改善一点关系,相反,他们在深渊滑得越来越深。
房大门洞开着,袁克栋远远地看见一抹紫色的影子在桌前。是上官宜鸢在挥毫泼墨。不知是不是太过专心,她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沾上黑墨。
他讥笑地抿起嘴角,气冲冲地走进去,一把揪过她的手腕。一瞬之间,笔被抛到地上。
“上官宜鸢!”
他的怒目之下,宜鸢毫无惧色。她甩开他的手,指着自己的画,笑道:“来,看我画的乌鸦。”
她的画纸上满满涂着一层一层湿淋淋的黑色,暗黑的颜色快要从画纸上漫溢出来。
“看见没有?”她指着画,“你是不是看不见乌鸦,因为它在黑暗中,天下乌鸦一般黑!哈哈,哈哈哈——”
说完之后,她哈哈大笑。
他冷笑着看她发疯,上官宜鸢笑嘻嘻地着拿起画纸,把那黑色的如幕布一样的画举到他的面前。
“快看,快看!我画得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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