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扮。他不穿便服,更不穿西装。
袁克栋换上新军装,背脊挺直,眉目寒敛,威严不可侵犯。
雷心存一边擦着皮鞋,一边小声嘟囔道:“不知道,待会去宴会上会不会遇上……”
袁克栋置若罔闻,扣紧领子处最上一粒扣子。
看一个人的能力如何,看他办几件事就能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从惠阿霓嫁到上官家主持举办第一场宴会,大家就都看出来她是一个办事妥帖又有魄力的女人。过了这么多年,经过几番人事历练。她的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更是上一层楼。
上官家的宅院还是那处宅院,八月的桂花朵朵馨香。细小的花蕊藏在叶片之中,走近了,闻到一阵芬芳,再走近一些,香味又飘远了。多像无缘的人,无论多渴望,她就是不会来到你的身边。
袁克栋站在金桂树底下,如一个旁观者看着满室华灯闪烁,衣香鬓影。
这个地方给他太多的回忆,一草一木,都能勾起。
他不想回溯过去,但记忆这个叛徒,总是违背他的心意。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回放过去的种种,她的笑、她的舞、她在台上变的小戏法。
今晚舞会过半,仍不见她的出现。说不清为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有点……失望。
也许吧。
从她半个月前没有预警地出现在他面前后,他就一直在默默地自我准备。准备等她出现时,好更加严厉地羞辱她。
他现在准备好了,她又不肯出现了。
“嗨。”
一双女人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肩,他反手回头,一把抠住那人的下巴。
“啊——”惠阿霓痛得呛咳起来。
袁克栋赶紧松手,“上官夫人,真是对不起。”
惠阿霓摸着被他抠痛的下巴,恢复镇定后,笑道:“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博彦常教育我,不能站在一个职业军人身后。我不该犯忌讳,弄得自讨苦吃。”
袁克栋回应一笑,佩服惠阿霓应对的圆滑和从容。
“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得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六七年前的事了。上官夫人一点没变,还和过去一样漂亮。”
“呵呵,袁司令真会说话。”惠阿霓笑得俏皮,“我看,司令和七年前也是一样,依旧年轻。”
袁克栋淡笑,他此时的心境怎么能和七年前的心境相比。
当时他一腔热血,如今愁肠百结。
如果不是熟悉的歌曲、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和事,他不会如此多愁善感,难以释怀。
“上官夫人,宴会办得很好,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看这胜景,我猜,上官家的元气基本已经恢复往昔的八成。”他极力地想要岔开话题,不想陷入怀旧的愁绪之中。
惠阿霓微微含笑,轻摇着手里的檀香扇顺着他的目光看环顾全场。
“濂瞻,我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他微笑着说道。
“有些东西确实还和过去一样,有些人却再也回不来了。你懂吗,战争让我们失去很多……”
他点点头,“老帅和两位公子的不幸,的确令人惋惜。”
惠阿霓叹息一声,低声擦去眼角的泪水,“你参加过许多的战争,看过不计其数的死亡。如果你真的懂得,就应该明白我们不想再失去的心情。不管是你还是其他人。”
袁克栋觉得惠阿霓对他说的话是别含深意的,她说上官家不想再失去,失去什么呢?
金钱、权利还是人。
喝太多的酒,他有些醉了。坐在阴影中的沙发上醒酒,花香和奶香一起飘来。
他恍恍惚惚听见几个上官家的女人在闲聊。
“宜鸢那么疼银鸽大概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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