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辰东走出长陵市的火车站,漆黑的天幕上星光熠熠,夜空明净,出站口上方的有些昏黄的灯光摇曳,行人的影子被拉长,将辰东挺拔的身姿映射在出站口广场上。
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小旅馆服务员们如同苍蝇一般围过来,很多人看了一眼辰东,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左顾右盼了一下,实在没有什么客人,就走近辰东招呼他一声。
“小哥,打工刚回来啊?去哪儿,上车吧。”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辰东一眼,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些人的眼光贼精,不用猜,外出务工人员。
“你好,阿姨,我是学生。”辰东笑着说道。
“哎呦,学生娃都是白白净净的,戴个眼镜挺斯文,你看你这、、、你要跟姨说实话,车钱还能给你打个八折,混生活的都不容易。”
中年妇女语气中带着一股子讽刺的意思,显然对辰东的话产生了怀疑。
辰东微微一笑,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也不再解释,道:“打工,没挣到钱,阿姨你给打个八折,我要去柿子区。”
中年妇女眼睛一挑,嘴角一扬,道:“我不喜欢不实诚的孩子,不打折,要去,立马上车,不去就拉倒,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辰东忍住怒气,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就明白了中年妇女这是要坐地起价了,距离下一班次到站基本上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在这之前很多夜车司机都在休息,出站口广场上站着的人寥寥无几,都是等着接站的,辰东将心一横,道:“五十,走吧。”
“你这小伙子、、、上车吧。”中年妇女没再说话,摇摇头,一把就将辰东的行李扔上了电蹦子,坐定之后一踩油门,电蹦子飞出去。
尽管是在夜晚,但辰东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一景一物,还是感到无比眷恋,距离家门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时候,辰东下了车。
长陵市有三大区,长安区,柿子区以及湾区,长安区是富人区,富商高官云集,湾区则是混混黑道等杂七杂八人员聚集的地方,柿子区则是普通市民聚集的地方。
三个区,划分鲜明。
辰东的家位于柿子区所在脏乱差的棚户区,由于种种历史遗留问题,这里一直没有拆迁。街道都是七拐八弯的巷子,窄处连电蹦子都开不进去。
中年妇女看了看眼前的巷子,道:“还是打八折,给四十就行。”
辰东给了五十,道:“你也不容易,路上慢点。”说完,走进家门。
母亲也是泪如雨下,抱着辰东泣不成声,去外面闯荡了三个月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已经离他而去,剩下的一个在此时终于回家了。
儿子黑了,瘦了,但却比以前壮实多了,看着也沉稳了许多,母亲抚摸着辰东的脸面,胳膊,破涕而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路灯熄灭了,一轮红日破晓而出,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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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锁,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因为阳光都被挡住,家里自然阴暗潮湿,家中的陈设还是老样子,床上铺着蓝色印花的被单子,床下放着自己的球鞋,但都很干净,显然是洗过的,旁边的脸盆架上挂着白色的鞋带。
“小东,你饿不饿,这一路累不累啊。”妈妈说着,将煤球炉的炉门打开,拿起火钳换了一块新煤球。
“妈,别忙和了,你多休息。”辰东道。
“没事,明天就去学校,已经开学一周了。咱们下午就搬家,我已经把这个院子盘出去了。”妈妈说话的时候眼神带着忧伤,仔仔细细的抬头看了院子一眼,叹一口气。
妈妈或许看出来了辰东的担心,道:“你放心吧,房子我租好了,就在学校附近,我在超市找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工资还不错。”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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