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死人方不可惧(第1/3页)  语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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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天气有些凉爽。

    陈千语依旧像往常十数年来一样,在自己的屋中,研墨作画,好似从未曾与人发生过争执。

    陈千语的小屋虽然不大,但推门而望,左侧俱都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书籍,右侧这是一张小方桌,两条长凳。桌子上摆着砚台笔墨,几摞宣纸,长凳上则放着一副古琴,琴上横着一根长笛,几本古谱规整的叠在一边。

    自从年幼时搬到这阳平县来,从未有人教过一笔一划。可是每当提起狼豪笔,陈千语就感觉周身沐浴,行云流水,见字见画,都信手拈来。

    字写多了,自然劲力透纸,但时日一长,总觉得这字如锥,越写越尖。尤其是最近几年,每次自己提笔写不到一个时辰,就感觉笔尖有些许晃动,而心头却随着笔尖的晃动有些瘙痒。所以,每逢这个时候,便停下练字,重新研个墨,作上一幅画,心中那丝瘙痒就会舒缓许多。

    刚勾勒出一副牡丹,还未润色,陈千语忽然嘴角起了笑意,寻思道:今日公母二壮都想折辱我,那我便画个双犬戏花图好了。

    陈千语盯着半纸牡丹想了下,便提笔作了起来,一个时辰不到,满面笑意得震了下纸张,放下狼毫,吹干墨迹,轻轻将纸压在小书桌上。提起那根长笛,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眼月色,轻声吹了起来。

    笛音如同月色一般轻轻地飘洒了开来,本来稍微有些喧闹的后府院,也静了下去,时日久了,府苑的人都知道这十七少爷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整日冷面不语,一寻他开心就寻死觅活的,但他的笛声却是极为悦耳,忙碌了一天,听着这笛声入睡,实在是惬意,就算是最喜好吆喝的习武护院们,也都能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有鼾声从他们房间传出来。

    夜色中一个身形矮小的人影轻轻推开了陈千语的房门,拎着个包裹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陈千语见状,也收了笛子,脸色罕见的缓和下来,笑着对来者伸手比划道:“李伯,今夜的画名为二犬丹下戏,你明天拿去给人家时说这就是图个乐子,不要钱的。”

    光线虽然还是有些暗,但已经看清来人是个有些许驼背的瘦小老汉,看手势是个聋哑人,从包裹里取出一只油包鸡和一小壶酒,又重新把包裹塞入褡裢,笑着朝陈千语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画出了门去。

    “唔,这鸡还有些烫手,估计李伯又偷偷起炤热了一番。”李伯是陈千语娘亲当年的马夫,记忆里就一直是聋哑的驼背老汉,他经常扎些手工品拿去集市贩卖,换点碎银子,也能给自己穷苦的老东家少爷加点衣衫粮食。所以李伯也就是陈千语压抑这么些年来唯一愿意笑脸相迎的人。

    三年前某天,李伯拿陈千语的墨宝当油纸包裹自己雕刻的小玩意儿去燕京城贩卖。结果遇到开字画行的商家,一眼就相中了陈千语的字,大大方方开了一两银子买了去。打那日起,李伯隔三差五便去陈千语那儿寻些笔墨换点银子。

    送走李伯,陈千语脱下白衣,晾挂起来。盘腿坐在床边,合上双目,心中默摆上一副棋子。

    自懂棋之日起,这棋子万千变化无需摆下棋盘,陈千语单凭意念,便能想个通顺,心中各执一子,几个时辰也不会错乱了棋步。但今日只是下了十数步,心中棋子却无端轻颤起来。

    “糟了,心棋一动,定是有劫。”陈千语立时睁开双眼,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轻轻一扣。年号,月,日,时辰默念一遍,诚下心来,左拇指一屈,停在无名指最上方。

    “卦为赤口,争执所致,今日午时和傍晚两场争执,心棋轻颤是小劫,那悍妇被我吓住,怕我反噬她,真若要阴我,定是生死大劫。看来应该是那王大壮了。”陈千语想到那粗眉圆脸少年,面如止水,站起身吹熄了桌上烛火,转身走到床边,取出一套黑色衣衫换上,又拿了块黑布攒在手中。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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