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在。”
楚临阳的声音很平静:“你要杀赵玥,至少要等他做错事,不能是现在。”
“他要一辈子不做错呢?”
卫韫咬牙出声,楚临阳没说话,卫韫慢慢闭上眼睛。
“好,我明白。”
“还望楚世子遵守诺言,”卫韫每个字都说得极为艰难:“今日所有话,你当没有听过。”
楚临阳垂下眼眸,慢慢道:“放心。”
卫韫转身,楚临阳叫住他。
“小七。”
卫韫顿住步子,楚临阳慢慢出声:“人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忍得。”
卫韫没有回头,楚临阳摩挲了茶杯边缘:“今日的话,再别对第二个人说。”
“谢楚大哥提点。”
卫韫声音沙哑,而后他大步走出去,消失在长廊。
他走了老远,楚瑜才慢慢起身,坐到楚临阳对面。
“不去追他?”
“同哥哥下完这一局吧。”
楚瑜提了棋子落下,楚临阳抬头看了她一眼,慢慢道:“他性子太燥,你看着点。”
“面对你燥而已。”楚瑜同他交错落子,神色平淡:“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比我清楚太多。”
“我忘了一件事,”楚临阳落了一颗黑子,就将出整片围住,他开始提子,一面提了棋子往棋盒里送去,一面道:“你性子也燥。”
楚瑜没说话,等她落子时,她又狠又快落到棋盘上,随后抬眼看向楚临阳,平静说了句:“承让。”
而后她便开始提子,楚临阳盯着她的脸,见她从头到尾没露分毫情绪,不由得笑了,他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摊开:“长大了。”
楚瑜将棋子都放进棋盒,这才抬头看:“我同哥哥求一句准话。”
楚临阳不言,似乎是知道楚瑜要说什么,楚瑜盯着他:“若有一日,我卫氏欲反,楚世子当如何?”
楚临阳听到这话,抬眼看着楚瑜。
他的目光又冷又沉,仿佛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她用了“卫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身份,片刻后,楚临阳冷笑出声来:“卫家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的家仇关你什么事?赵玥不是傻子,只要你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要你们还有用,他就会好好对你们。”
“我们没用了呢?”
楚瑜声音平淡:“能设下如此连环圈套,说他是心中磊落之人,你信吗?”
楚临阳紧皱起眉头,楚瑜继续道:“能如此揣摩人心之人,往往也不信人心,那你觉得,若有一日,卫韫失去了作用,他会留下这样一个祸根吗?”
“这又与你有什么干系?”
“他与卫韫,早是不死不休之局。”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楚瑜没说话,她静静看着楚临阳。
她穿着和卫韫一样素白色的长衫,神色沉稳庄重,让楚临阳想起卫家华京那间百年老宅前黑底金字“卫府”二字,又想起卫家祠堂那一座座牌匾。
卫家那份风骨,不知不觉,仿佛刻在了楚瑜的身上,她端坐在那里,便让人不敢再放肆喧哗。
她静静看着楚临阳,一字一句开口:“我乃卫楚氏,如今卫家大夫人。若这与我没有关系,卫家之事,便与他人,再没了关系。”
楚临阳看着她,眼中似乎带了通透了然。
许久后,他问:“为什么?”
楚瑜刚要张口,就听他道:“楚瑜,若是为了百姓,赵玥如今能给百姓安定,天下谁坐不是坐,你该做的就是同我一样选择更好的人坐稳这个位置!”
“若是为了你的责任,” 楚临阳沉下声:“你帮卫家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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