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一段往事(第2/3页)  春中潮水似暖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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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讨论着阳光沙滩的强度系数对皮肤的影响;甚至他们还讨论了人群中不穿内裤的人占总人数的百分比;之后他们又谈论螃蟹的吃法等等等等。其中的一个黝黑的胖女人看起来很乐于此道,双手在空中绘声绘色的飞舞着,和她不断浮动如水一般的胸脯形成了极好的配合。她的吐沫星子全溅到了对方的额头上和脸上,对方似乎也毫不介意。但她还是滔滔不绝,恨不得自己马上变成一只螃蟹来表现横着走路,好让别人明白它们的习性。

    所有的这些的声音通通一个笔画不少的都跑进了穆春的耳朵眼里。这在她晕车的基础上下又蒙上了一层恶心,他简直要难过死了。因为厕所总有人,穆春一直把想要吐出来的东西给咽下去,直到他咽到了最后一站。在出站一个拐角的厕所穆春吐出了三天的饭,说实话他坐火车的定力的确不够好。

    有些人一直认为辨别东南西北是件困难的事。但是如果你在外地,辨别东南西北就更难上加难了。穆春却有个很好的办法,如果你不是在北极或者南极,正值上午的时候,太阳应该停在12点钟的位置,太阳落下去的位置正是西面,升起的地方是东面。

    穆春下了车,终于到了李传代住所的附近。穿过高架桥大约顺着宽将近十米的马路走了几分钟,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左边一座很高的旧房子,又高又细,马路和楼中间有一道描绘中国梦的文化墙,他还注意到上面的画面是用手绘制的。眼前的这座楼显然已经废弃很多年了,外面z字形的楼梯布满了锈迹的黄色,雨水的经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战争时期的瞭望塔,上面还有一个时刻都保持警惕的士兵,然后头顶着一只大钟,甚至比寺庙里面老和尚的用头撞的钟还要响,因为这能立马让沉睡的懒兵马上起来作战。

    穆春顺着这栋楼,往左拐进一个巷子,这个巷子里什么也没有,十分干净,尽头有一个收钢材的站点不知道穆春到底拐进多少巷子,可能是真迷路了。正在他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远处一百米左右的房顶上一个人在呼叫他:“傻子!我在这儿呢!”穆春一转头,一个人的秃顶在太阳的照耀下放出强光,即使是瞎子想必也能感到那光的存在。

    这个人就是“李传代”了。他父母之所以给他起这样一个名子——顾名思义是想延续香火。听说他们一家人——传代有三个叔叔,他们总共生了三个女儿,然后一年之后他的三个兄弟都因为在工地打工从楼上掉下来死了,他们的妻子都成了寡妇。传代有三个亲姐姐,而且都分别嫁人了。他爷爷给孙子起的这个名一直希望他们家的香火能够延续下去,不再出什么意外。

    这个时候如果有什么能使穆春高兴起来,想必只有这光头的滑稽表情了。

    李传代下楼看到了穆春,忍也忍不住的笑着用手指着他:“你呀!你呀!可算是盼到你了,你舅舅的电话我一星期前就接到了,那老头在家没有打你吧!”

    “没有打我!”穆春笑着回应道,露出和善的表情。这时候看着李传代的光头他总有一种想法,就是想狠狠地在上面打一巴掌试试它的韧性和响度。之后看了看对方健壮的身材立马又打消了这种念头,因为他怕挨揍。

    穆春头一次见乡里人这么高兴,看着李传代滑稽的面孔,心里真是畅快极了。他跟刚才的公交司机一样,有着一副塌鼻梁,皮肤黝黑,像挖炭的旷工,但十分有喜感,一笑露出整齐雪亮的白牙,和穆春一样带有家乡的口音。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看李传的秃头,认为他一定会干出一番大事。

    这位同乡十分有待客之道,他引进穆春上到四楼,那里便是他们的住所了。扶手栏杆锈迹斑斑,手一放便粘满了黄渍,左右两面墙体贴满了小广告,开锁砸墙之类的等等,让人触目惊心。最让人感到后怕的是在四楼楼梯口还没有窗户,李传代解释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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