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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春末的明城,暖风拂袖。
孔兰在明城的街上独自走着。这是她回来明城的第二天了。
明日,便是她入宫的日子了。
想着以后再没有自由的日子了,她便决定这最后一日,在明城逛上一番。
陆夫人现在早已经不限制她的自由,大概是因为,那日是她自己提出要入宫吧。
傍晚的明城,仍是人来人往。有人提了木桶沿街叫卖新酿的米酒,有二八年岁的女孩子手捧鲜花,见人便问:客官可要买花,有老妇在街旁清扫自家门前的落叶,有行色匆匆的归家路人,有孩童在街中追逐嬉闹。
好一幅让人心安的闹市图。
只是以后,这般场景,只怕再也见不着了。
在她的想象中,皇宫里只有冰冷的房屋和围墙,围住那些个宫中的女人。以后,她便也是那被围困住的女子之一了。想到这儿,她不觉心里一阵怅惘。
正走着,恍惚着,忽见前面一个人影甚是熟悉。
高高的,瘦瘦的,穿着藏青色长衫。
她的心,突地一紧。
不用猜测,她知道这定是陆岩了。这一两日在府上她不曾见过他,她整日呆在客房的二楼,不曾出过门,她不知道他是在府中,还是在外面。她在二楼的窗台上,曾有意无意地看过那边他的院落,没有见过他的影子。
他孤身一人在她前面走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她并不想跟在后面,像是在窥探他的行程。然而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看来是刚喝过酒。
有人匆忙地从他身边跑过,撞了他一下,他便差点跌倒在地。
心下没多想,她赶上前去扶他。
他转过身,看到是她,唇边掠过一丝嘲讽的笑,说:“看来前日是我多事了,原来你本来是想入宫的。”
她不知如何答他,毕竟,看起来的确如此。不想他虽没在府上,却也知道了此事了。
他甩开她扶着他的手,仍自向前走去。
许是喝得太醉,他的脚下再一次不稳,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扶住了他的胳膊。她在扶他的时候心想着,不管他在外面是否有女人,他毕竟是有恩于她的。现在见他喝得大醉,怕他走不到想去的地方,在路中便睡着了。
说到想去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便问:“你要去哪?我扶了你去。”
“你不要这般对我,我会误以为,你也对我有意。”他抓起她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又狠狠地放了。
“我……我并不知道你对我有意,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是仁慈……不忍我受人耻笑。”
“仁慈?”他唇边再一次掠过一丝嘲讽,“假如我对你说,我那日在江边看到你便已经爱你入骨,你信不信?假如我对你说,我回来后在房中看到你留下的那把扇子,知道救下的人是你,兴奋地难以自持,你信不信?假如我对你说,当初我怕你又要提出回家,而我不知怎么挽留,整日提心吊胆,你又信不信?假如我告诉你,你回家后,我数次去找你,又怕遭你拒绝,次次都半路而返,你信不信?我本想过段日子等你心里的恼怒消些,便去你府上找你,盼你能看上我,一年不行便两年,两年不行便三年,你信不信?你可知道,今日下午有府里的人来告诉我,你已同意入宫,我有多失望,你又信不信?这是仁慈?”他顿了顿,旋即说道,“罢了。反正你已经要入宫了,去和那太子殿下双宿双飞。我说这些,你也只管当我没说。”
这番话如同一枚枚巨石,落在孔兰的心底,每一句都在那里惊起一阵波浪。
在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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