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烟,你的心里主意可拿定了?无怨无悔的给春曦做有名无实的姨太太?”
细烟回过神,收住眼里的泪,昂首挺胸的倔强道:“这辈子,我只嫁给曹春曦一个男人!”
曹太太喊道:“好!我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但口说无凭!我们必须要立下书证!”
峨眉春愤然起身,却被胆小怕事的娘子拉住了。他忍了忍心里的气,道:“拿来纸笔!我们就和曹家大姐立下文字证据!细烟一辈子都不上曹家的门。她也没有资格在曹家大姐的百年之后披麻戴孝!”
曹太太也腾地站起身,吼道:“从今以后,苏细烟是死是活,是瞎是麻,和我们曹家没有半分关系!她这辈子要么自立更生,要么指望男人穿衣吃饭!她到死的那一天,也别想用我们曹家的半分钱!”
峨眉春叫徒弟端来了笔墨纸砚。又让几个徒弟抬来了大理石面的圆桌,放在客堂的正中央。学徒把笔墨纸砚端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紧赶着便退到了侧室里,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烟儿姐的卖身契。峨眉春和曹家太太坐在圆桌的两头,面对面,像是谈判。可那哪里是谈判呢?分明是曹太太一手遮天捣鼓的霸王条款的签约现场。细烟昂首挺胸的立在师父的身后,搀扶着师母欢喜月的胳膊。
周围一片沉寂,紧跟着,沉寂里便透出了莎莎莎的声响,直锯进人的灵魂里,仿佛霜叶擦地时的悲戚。曹太太气势凌人,用沾着饱满浓墨的毛笔工整的书着契约。峨眉春眼瞅着云朵红笺上渐渐显出的黑黝黝的方块字,觉得那一个个黑黝黝的字仿佛鬼眼,狰狞可怖!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细烟,丝毫未看出她眸光里涌现反悔之意。看来,她已经吃下秤砣铁了心,此生非曹春曦不嫁了!
曹太太写好契约,举到峨眉春的眼前,任由他看的仔细。这还不够,她偏又勾起右手食指,对着细烟狠狠的一勾,叫过细烟,把那几张散着油墨清香的云朵红笺举到她的眼前。欢喜月正狠命的攥着细烟的手。她的手在夸张的颤抖。细烟的手冰凉,全身的血都是冷的,冷透了的!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能够和曹春曦厮守这辈子,我苏细烟就已经胜利了!”说完,便松开师母的手,夺过那几张纸,握住笔挺的狼毫毛笔,在最后一张云朵红笺的尾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曹太太又对着凉匝匝的大理石桌面努了怒嘴。细烟看到了那只红彤彤的好似泛着血色的印泥盒。她放下毛笔,把右手食指伸进了印泥里。她用的力气很大,印泥里显出一个深坑。她狠命的在签名的底下摁上了手印!那一刹,她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道:“这印泥好比朝阳之光,十指连心,我的心里也是红彤彤的一片粲然!”
刚说完这句话,外面就传来了春曦的喊声。那一刹,细烟猛然抬头望出去,早已看到春曦的身影正疾步跑来。那一刻,她泪眼婆娑。模糊的泪眼让她产生了幻觉仿佛电影里慢镜头,春曦正缓缓的跑来,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交代的很清楚。他已经看到了里面的情境,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苏细烟签了卖身契!立下了生死合同!
渐渐的,春曦跑到了她的身前。她觉得湿漉漉的脸上一阵灼热。等到她渐渐的回过神思,发觉春曦正用手捧着她的脸。她欲待说什么,却早已被春曦搂抱在了怀里。春曦不由分说,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深刻的拥吻着细烟。他把她压倒在了大理石桌面上,继续深刻的吻着她。
细烟模糊的余光里显出了贺兰石砚台,云朵红笺,毛笔,印泥盒,卖身契的影子。她眼角的泪滚滚而落,滑到大理石桌面上,亮闪闪的一团晶莹剔透。
此时此刻,他哪怕说出千言万语都不及那一个个深刻的吻!他用吻向她保证,向她承诺,向她豁出去了这辈子的誓愿!
峨眉春和欢喜月眼瞅着眼前令人荡气回肠的情境,感动着,唏嘘着,赞叹着。她冷眼看着春曦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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