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儿肉吃!”
晓儿把桂花鸭翅放到了嘴里,细嚼慢咽着。翠喜道:“我想起来,还有碗碟没有刷完呢!你先回去睡吧!”说着,便故意抓起一只油腻的碗送到水池里细细的揉搓着。
晓儿已经嚼碎了鸭翅的骨头,冷笑道:“你可真殷勤!非要大半夜的刷碗!太太也不一定能瞅见,又不会多给你月钱!”
翠喜听到晓儿正嘎巴嘎巴的嚼着鸭骨头,觉得那声音很刺耳,道:“我们做底下人的,难道不应该勤谨些?况且,我又是个爱利索的人,见不得脏东西!”
晓儿狠命的嚼着鸭骨头,道:“谁不知道你的心里惦记着什么?二少爷可是一块儿肥腻腻的肉!要是能落在你的嘴里,你肯定会谢天谢地的!”顿了顿,把嚼碎的鸭骨头咽了下去,幽幽的说道:“不过,二少爷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可不好伺候!小心,他反过来把你嚼碎了!”
翠喜的手一哆嗦,把那只油腻腻的碗丢在了水池里。她反唇相讥道:“你真是属蛇的!一门心思的惦记着啃骨头!我看你就是个贱骨头,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晓儿没有生气,反而盈盈的笑道:“在公馆里,谁是贱骨头谁的心里清楚!何必让我说出好听的来呢?这会儿,我们三个都盼着你能攀上高枝儿呢!到时候,我们还指望翠喜姨太太给我们发红包呢!不过,在大户人家里做姨太太的,即便能生出儿子,照旧是一辈子的奴才,只不过戴着一顶高帽子罢了!”
翠喜准备伸手给晓儿一下子,晓儿却机灵的一躲闪。她跑到门口,笑道:“人家说了真话,你竟然还要动手打我。你这人真不知道好歹!我们姐妹一场,竟然都是假的!哼!瞧你以后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翠喜实在懒得搭理那疯丫头,憋着一肚子的闲气,洗着水池里的油腻碗碟。突然间,她的腿上被踢了一脚。她不由得屈了屈膝盖,差点儿跪了下去。使促狭的晓儿早就一溜烟的跑走了。翠喜喊道:“真踢起人来了!真踢起人来了!真是浪蹄子!”猛然想起来,刚才在下房里,她用脚踢踹了晓儿好几下。所以,晓儿刚才冷不丁的报仇了。翠喜本想着追出去,可又害怕惊动了太太,便只好咬牙切齿的忍耐着。
晓儿回到了下房里,把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正等着听消息的张妈和祝妈。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引得两个是非精偷笑了起来。翠喜刷完碗碟,在厨房里想了一夜的心事。她拿定主意,一定要为自己争口气,免得让晓儿那蹄子看了自己的笑话。
春曦晚上睡的很沉。等到翌日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床头柜上的那碗杨梅汤。他想起昨晚上翠喜送来了这碗杨梅汤,不由得对着那只瓷碗出了一会儿神。他琢磨着翠喜,觉得她的眉眼有些像细烟。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只不过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他的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他可以和翠喜玩一玩。可俩人的关系也只能限于玩一玩。他不可能有过多的想法。
这时候,有敲门声传来。春曦起身去开门。翠喜正站在门口。春曦不由得笑了,他觉得很有意思,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翠喜误会了春曦的笑,以为他有别的什么意思。她不由得故意把头伸进去,瞧了瞧床头柜。她看到了那只瓷碗,笑道:“我是来取碗的!”说着,便走到床头柜前。她发觉,那晚杨梅汤竟然还是满满的。
春曦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笑道:“我昨晚睡下了,忘记喝了!”
翠喜故意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她因为是佯装着生气,所以愈发的让自己变得娇俏动人了。春曦故意没有搭理她,等着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走到窗户跟前,推开了半面窗户。凉风扑了进来,吹拂着他的那身茶色的纺绸睡衣。他觉得身上痒梭梭的。翠喜道:“人家昨晚上都没睡,本想着这会儿能眯一觉。可被凉风一吹,困意竟然没有了。”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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