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要点钱财。如果你不想被抢,你就不该谈起那些钱。康斯薇露翻译着,跳过了里面所有的不雅字眼。太久没说,她的意大利语有些生疏了,连带着翻译过来的英文也生硬无比。
“如果我知道你就躺在我的脚边的话,我当然不会提起我的钱!”伊莎贝拉愤怒地大吼道,“我只想要把我的钱拿回来,你根本不知道那笔钱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
她在疑惑你为什么说我们。康斯薇露说。看来她也看不见我。
“这不是谈话的重点。”伊莎贝拉又冲着那个康斯薇露看不见的灵魂忿忿地嚷道。
老婆婆的灵魂又开口,虽然看不到她,但康斯薇露能从她的语气里想象出她此刻冷笑着的表情。她接着为伊莎贝拉翻译:五点帮1抢走了你的钱,那些在寻找你的男人也来自这个帮派。你永远也没法把钱拿回来,除非你想像我一样死去,或者更糟。还记得那个黑头发的男人说过的话吗?“她肯定不会走远的。等我们抓住她,就有的是乐子了”。他们正在找你,疯姑娘。那就是他们常干的事情。他们会抓住你,弓虽女干你,等他们玩腻了,你就会成为为他们工作的之一。
这段话康斯薇露翻译得异常艰难,这些句子当中的某些词汇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从自己的嘴里蹦出来。
“等等,你以为你要去哪!”伊莎贝拉突然大喊起来,显然,那个老婆婆的灵魂似乎想要离开。
空气里爆发出一连串的怒吼。
怎么?还想再继续追着我不放吗?我已经死了,我想去哪就去哪。康斯薇露说,决定不翻译老婆婆说的最后一个词cagna2。
“嘿!给我站住!”伊莎贝拉推开十字架冲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站住了,老婆婆已无生气的身体随着木架倒向了一边,眼里仍有教堂的倒影。伊莎贝拉盯着面前那堵灰扑扑的墙看了几秒钟,垂头丧气转过身来。
“她走了,康斯薇露。”伊莎贝拉痛苦地蹲下,将脸埋在双手之中,声音因为刚才愤怒的叫喊而嘶哑了,“我们的钱也没了,现在该怎么办,康斯薇露?没有钱,我们哪儿也去不了,外面还有一个名字听起来像是福尔摩斯里会给人送桔核的黑帮的人在找我们对不起,康斯薇露,如果我更小心一点”
“被那个老婆婆抢劫,总好过钱是被五点帮的人抢走的。”康斯薇露轻声说,走到伊莎贝拉的身旁,她想伸手替她将披散的长发梳到耳后,尽管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徒劳,但她还是伸出了手。也许是她的错觉,似乎有几根发丝的确随着她的动作向后拂去,“我觉得,我们如今能活着站在这儿交谈,已经十分幸运了。”
“但我应该做的更好——我曾经活在2018年,我看过那么多讲述如何逃跑的电影和电视剧,而这又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我竟然搞砸了”伊莎贝拉仍然将脸埋在膝盖之中,带着哭腔低声说道。
“我们从来没有详尽地策划过这一切,伊莎贝拉,”康斯薇露温柔地说道,她多么希望自己此刻能够拥有实体,这样她就能给对方一个拥抱,让对方明白真正应该感到愧疚,感到抱歉的人是她,而不是伊莎贝拉。这个固执的想法,这个可能的未来,这个她梦想着而伊莎贝拉要替她完成的计划,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或者,至少,我从来没有好好地思考过这个想法。所有我向你描述的,不过是成长在金丝鸟笼里的夜莺矫揉做作的幻想罢了。我甚至没有思考过我声称想要的不一样的人生究竟是怎样的,在我的想象中,似乎我们一出大门就能找到一辆豪华马车,游艇将在码头等着我们,管家已经将我们将要居住的宅邸打扫得干干净净,有热水与温暖的床铺。接下来,我们会一边品尝着香槟,一边考虑要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画家,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剧作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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