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韩修照看着被生活磨砺得毫无平和之态一脸不忿的前妻,眉宇间藏着旭升的影子,心下一软,诚恳地说道:“你一个独生女性,更多该为自己后半生考虑。你生活好了,儿子才会好。高中阶段多关键,稍有闪失会影响孩子一生的。”
陈印姿几声怪笑:“我这个样还能在哪找好男人去?我算明白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才是最可靠的。旭升就是我的命子,你答应便好,否则——”她发狠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谈话僵在这里。
韩修照干脆翻起了卷宗。
陈印姿摆出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固执坚守。
午休时间一过,外面大厅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韩修照起身大敞开门,就有两人拥了进来。他示意稍候,对前妻划手一请:“你请走,要知道这儿可由不得你胡来。”
进屋来的是两位气宇轩扬的干警。
陈印姿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咬牙丢下一句:“你考虑好,按我说的做彼此还能相安无事。否则,我不称心了,让你生活一团糟,我可是有一万种方法。”
两位干警眼观鼻鼻观心充耳未闻。韩修照大步踏回办公桌,“嘭”地一拍:“办我们的事吧!”
清塘村,肖家两姐妹难得都凑堆回来了。郭肖亮在县城被拘束了够,泥滚子般满村跑,不到饭点不回家。肖碧云又去院外吆喝回儿子灌了几口水,感叹着回屋来:“别说小娃儿了。就我还真不爱呆在城里,这院c这地呀山的,又亲热又自在。”
优雅的农村老太婆陈美莲端来碗干煸南瓜籽,姐妹俩各抓一撮在手上,母女仨散坐着边嗑边聊。
陈美莲在两个女儿身上扫来扫去,一个光鲜,一个暗沉,不由说大女儿了:“说是城里新房住着,咋像逃难回来了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肖亮的保姆呢!”
碧云一副知天命的顺服样:“我都三十大几了,这后面的路啊,一眼能望到头。饿不到,冷不到,还想啥?只要儿子好就行。”她一提到儿子兴致立马就高:“咱那汉对他儿子打是打,骂是骂,花钱上倒真舍得。别的同学穿的阿迪达斯啥的,几大百他都给儿子买。说让小子在学校不能被人笑乡巴佬,不遭受欺负。”
湘云坐在她专用的独沙发上,轻飘飘打量一番姐,奚落道:“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回事。你成天都穿的啥呀?这还是选出来见人的吧?粗模扎眼的,依我擦桌子都嫌糙手。我那楼上小衣橱都是不爱穿了的,你走时挑些走。”
碧云一脸窘迫:“你那些我就是敢穿也要穿得上啊!我又不像你,能找好工作。再说我一天得灰头土脸的,穿好了不相称。”
陈美莲插一句:“你姐累着哩。屋里有老有小一大摊事,还去小区物业做清洁,生就了的劳累命。”
湘云扶额叹息:“你三十来岁,去干五六十岁老人家干的活?那姓郭的那么急红了脸在老婆这就要钱不要脸?姓郭的俩老的不正适合去干小区扫地的去?”
碧云慌慌摆手:“还盼着郭家老的去做这丢人现眼的工作?提都快莫提!那家姑子兄弟些当面背后都说老的辛苦一辈子了,该享福了,该儿女孝顺了。老的也倚老卖老,家里不扫不洗,只管买东西把着钱。我需要油盐酱醋都要给他们好好说,哪次不被埋怨浪费啥的。明明一大家子人用,倒像是我一个人花了似的。”
陈美莲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谁说这工作丢人现眼了?”
碧云弱弱声:“你女婿,说我只配做这丢人现眼的工作。就连工资,都是他去领的。”
湘云相当无语:“你这婚结得——太恐怖了。”
良久,陈美莲愁苦着一张苍白的瘦脸,声音衰弱不堪:“都怪我这当妈的没用,没替你把好关,没给你寻个好人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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