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河以为自己是幻觉了，睁开眼，看着少女如花笑颜，青春年少。

    一身干净的白衬衫，最近的是一节纤细的皓腕，双手上下合十着，向他伸出。

    “你看啊。”

    陆河抬起了疲惫的眼皮，宋卿拿开一只手，右手中，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鸭子。

    黄黄的，小小的，两颗眼珠子，像黑豆一样，古灵精怪的。是小时候，宋卿的最爱。

    陆河想起，那时刚捡来宋卿不久，陆河带着宋卿路过一条桥，桥上有个老奶奶，用纸箱子装着一群小黄鸭，纸箱上用法语写着：一法郎两只。

    十二岁的宋卿还不会说话，目光却死死的盯着那些小鸭子。

    十六岁的陆河觉得有趣，戏谑道：“想要？”

    十二岁的宋卿木讷了好久，久到十六岁的陆河都觉得厌烦了，十二岁的宋卿才缓缓地点头。

    于是，十六岁地陆河花了一法郎给十二岁的宋卿买了两只小鸭子。

    然后，换来了小小的姑娘，奋不顾身的回报。

    十六岁的陆河那时绝对想不到，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给小姑娘买了两只小鸭子，结果换来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若没有那一法郎，没有那两只小鸭子，估计后来出事，少女也只会冷漠的离开。万般都不会，在小鸭子被踩死后，那么暴戾而又疯狂的，屠杀了那二十二条人命。

    那时的陆河还不叫陆河，他还是陆小六，流着陆家坏到骨子里的鲜血，因为察觉到女孩对自己的信任之后，便利用她的无知，将女孩当成自己复仇的工具。

    他做了什么啊，那个时候，宋卿还什么都不懂，他却把她推向了地狱。

    宋卿看陆小六怔怔的，眼眶还有些发红。便将手中的鸭子，放在了陆河的手中。

    “怕什么？”宋卿笑着问他。

    陆河抬头。

    “你是她的骄傲。”宋卿道。

    “宋卿。”陆河的懦弱、胆怯、恐惧、无所遁形的在宋卿面前展露。

    “你是废物吗？”宋卿冷了脸，笑着嘲讽。

    陆河狐狸眼中的光又暗了一层。

    “我认识的陆河，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拼了命的活下去。你要是想当废物，也可以，我帮你解决一切。你就在这里，躲在黑暗里，过一辈子吧，不过，我劝你，这辈子都不要去祭奠你妹妹和母亲了，不配。”

    宋卿要走。

    “宋卿，我来。”

    “我来。”一声比一声坚定。

    “那就做的漂亮点。”宋卿没有回头，离开了。

    她直接去了嘉园，郝煜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宋卿联系了一行，和他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一行说，醉鬼迟迟不发布对毛毛的追杀令，应该是醉鬼身后的人不许。不然，以醉鬼的性格，不会这样。

    宋卿却一恍惚，想到了生日那晚的那个人。

    她总觉得，有一张网，在靠近她。

    郝煜回来，一身军装，染了风尘，宋卿有些心疼，扑在他怀里，被郝煜一把抓住，“我先洗个澡。”

    宋卿摇头，靠在男人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因为陆河？”郝煜问，看出来了，小姑娘很不开心。

    “恩，但也不是。”宋卿脑袋埋在他的军装下，声音有些哑。

    郝煜抚摸着难得露出脆弱一面的小姑娘，以作安抚，宋卿今天喷了香水，味道清冽，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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