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寒川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凉凉道:“知道原因吗?”
“知道。”那人声音越来越小,“他大伯母叫刘香凝,在向家当了几年佣人她跟陆言岑医生说过不少您和向小姐的事情,所以他对您的印象不是很好。”
不是‘不是很好’,是‘非常不好’,只是他不敢说。
贺寒川掀了掀眼皮,并未对此说什么,而是说道:“把刘婶现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这时——
啪嗒。
开门声响起,贺寒川下意识转过身,看向病房门口。
周淼半个身子在病房里,半个身子在病房外,手抓着门把手,背对着他,正在跟向晚道别,“我明天再来看你,要是贺总来找你了,你就当就当他是一颗大白菜,千万别跟他生气,医生说你情绪起伏不能太大,知道了吗?”
贺寒川透过门缝看着病床上的向晚,她两年前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已经瘦得凹陷了进去,和以往相比少了几分稚气,五官显得很立体,还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韵味。
但是看得他胸中发闷。
这是心疼吗?
因为喜欢,所以心疼?
向晚也看到了他,她眉头皱了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挪开了视线。
贺寒川清楚地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发闷的胸腔里多了几分疼,几分痒,似是有人拿着细小的针,一下下在他的心上扎。
不致命,却很难受。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宇轩说的喜欢,他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向晚十八岁以前天天黏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曾有过这样难受的经历。
半天没听到向晚的回复,周淼瘪了瘪嘴,“向晚,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要是贺总”
“贺总什么时候有了偷窥的癖好?”向晚打断了周淼的话,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贺寒川身上,淡漠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些许嘲讽。
“!”周淼瞳孔皱缩,僵硬地顺着向晚的目光看过去,左眼角下方抽搐了几下,脸上姹紫嫣红,青c白c红交替转换。
她吞咽了口口水,讪讪地说道:“贺贺总还没走啊,真真巧,嘿嘿。”
末了,傻笑了两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幸好她刚刚说的是‘当贺总是大白菜’,而不是‘当贺总在放屁’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最近。”贺寒川看着向晚说道。
向晚皱了皱眉,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
周淼局促不安地站在两人之间,只觉得头c胳膊c腿c屁股还有背部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她偷偷瞄了眼贺寒川,就跟被人放在火上烤似的。
“周淼。”向晚看着周淼煞白的脸,喊了一声。
周淼转身看着她,欲哭无泪,“怎么了?”
“我有些事想跟贺总单独谈谈,你先回去吧。”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说道。
听此,周淼如获大赦,连忙欣喜道:“那我先走了!”
她转向贺寒川,没敢看他,低着头语速极快地说道:“贺总再见!”
然后便飞快地走了。
向晚透过门缝,看着只剩下贺寒川一人的门口,垂下眸子,自嘲地笑了笑。
见此,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抬手松开一颗衬衫纽扣,但胸腔处那股烦闷压抑感并未有所减少。
以前若是有两人独处的机会,向晚会高兴得找不到北,如今她避他如蛇蝎。
一人坐在病房里,一人站在病房外,隔在两人中间的门微微敞开,男人直勾勾看着女人,女人直勾勾看着地面,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稍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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