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回真是得到回复。
回信的内容也很简洁,里面附了一个医生的名字以及一串手机号码和一个邮箱地址,在邮件的末尾处,那对夫夫还附了一张一家三口在巴厘岛冲浪的照片,蓝白的浪花衬着三张露齿的笑脸,迟恒看一眼也笑了。他立刻回了封感谢信,又按照对方提供的邮箱和手机号提前联系那位程医生做预约。
短信发出去后没有立刻得到回复,迟恒不想太过冒昧,于是没立刻打电话过去,而是耐心地先等等。他用这个空档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身体冲得暖暖的之后,换上宽松的棉麻睡衣回到客厅里,再拿起手机一看就有了回复。
程医生把同迟恒的会面诊断定在明天上午九点,短信里还附了一个地址。
迟恒原以为可能是私人诊所,不料这个程医生是在南医三院就职,这是一家挺有名气的大医院,尤擅长诊断男科。
这意味着迟恒以后寻医问诊都有了可靠着落,不必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最后还无处可投,他感觉自己一颗漂漂浮浮的心终于在此刻找到了根基,一直以来都紧绷着快要断掉的神经似乎骤然一松。
他把电脑和手机里的记录统统清空,又从卧室里拿来毛毯,枕着靠枕往沙发上一躺。
历经几番周折终于找到解决方案,明明该放松该笑的,但迟恒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去做产检c安胎,而是去堕胎,送走一个小生命。小家伙终于可以被正常地流掉,而不必被当成肿瘤摘除,这是唯一可庆幸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迟恒的眼眶有些发热,他紧紧闭上眼,用毛毯盖过头顶。他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就这么去做吧。忍一忍疼,大概就过去了。
晚上七点半,外边飘起小雪。
陆铭衍回到家中,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报着明日气象,但迟恒却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这么早就睡,还一天睡十几个小时都不够,这嗜睡也未免太反常。
陆铭衍走过去,把盖在迟恒身上的毛毯稍稍掀开。琛琛还是同往常那般侧卧着,像小孩一样蜷着腿c弓着背,他的双手似乎是很不经意地搭在肚子上。
陆铭衍弯下腰,俯在迟恒耳边,“琛琛,你醒醒。”
迟恒一点动静都没有。
“琛琛,我有话要跟你说。”
还是睡得很沉,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很好。这样倒更方便了。
陆铭衍单膝跪地,动作轻缓地把迟恒的一只手从毯子里拿出来。琛琛的手指干净而修长,并不是那种骨节分明的骨感,而是莹润软和,握在手里非常舒服。
但陆铭衍没时间多想别的,他拿一个非常细的针尖对着迟恒的食指,不轻不重但却很遽然地扎了一下,动作利落干脆。
指尖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迟恒辗转醒来,那种很细微的痛,但还是能感觉到。
迟恒的意识还未聚拢,警觉性就先上来,他的眼睛还未睁开,但下意识地就要抽一回那只手,而且他抽一回的力气竟然很大,要不是被陆铭衍牢牢握住,那只手大概就像泥鳅一样滑走了。
迟恒的意识模糊不清,这怎么回事?
他蹙着眉,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子。
等他睁眼的时候,视线还是一片氤氲。而陆铭衍已经把手中的东西徐徐收回去了。
紧接着,迟恒感觉自己耳边响起了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很熟悉,但听起来又感觉有些遥远。
“琛琛,去床上睡。”
迟恒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含混不清地应了声。然后陆铭衍把他扶起来,半抱着将人弄到卧室里。迟恒一直模糊地感觉自己的手指有点异样,几次想抬起手来看看,却被陆铭衍似若无意地,但却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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