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卓无冬对视一眼,道:“他确实可疑。病中虚弱,可他的床案前还摆放着账本。另外,卧房内炭火烧得极旺,却声称双手得了冻疮,其中必有隐情。”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展昭在心中有了几分思量,这案子怕是兄弟阋墙。案情未明朗前,两人都有嫌疑,当下便是要先寻回李长思。至于李长忆那头,为了不打草惊蛇,暗中查访为宜。
辞了展昭之后,苏琳不免长吁短叹了一番,李长忆若真的涉案,那她在李府的生意怕也到头了。想到卓无冬与李长忆颇有交情,可却不见他有丝毫忧心,不免好奇:“若李长忆是凶手,你会不会替他惋惜?”卓无冬不紧不慢地回道:“大家之内的纷争岂是外人能参透的?诸多的身不由自只有身在其位的人才能体会。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选择。”
“诶?他不是你的朋友么?难道你不该劝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待罪立功也好求包大人从轻发落。”话是这么说,她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都是哄人的话。从轻发落更是无稽之谈,杀人偿命,恒古不变。即便有奇迹出现,也就是从狗头铡升级成虎头铡吧?
卓无冬笑了笑,只道:“这些事由展昭去操心便够了。”
苏琳深以为然,既然李府的生意怕是做不久了,她自是要多跟卓无冬套套近乎,好拓展一下业务。她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两个好朋友,一个展昭是官,另一个卓无冬是土豪。无论如何她都要跟他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卓无冬这人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为人还是不错的,他那些恶言恶语对她根本没有杀伤力。
“在我老家也有类似镖局的行当,叫做物流。你们镖局多是接受贵重物品的押运,我们那则不同,一套衣裳几本书甚至几块点心都可以通过物流送到客户手中。不过,你们是货在人在,用性命来拼死保护货物安全。我们则不然,口号虽是使命必达,实际是丢了就丢了,只能吃闷亏。”
卓无冬略微意外她会谈及走镖,没几个姑娘家对这些有兴趣,她的老家竟然也有这行当,且相当普及。他问:“姑娘的老家在哪?”苏琳神秘一笑:“这个嘛你问展昭,是他把我捡回来的。”
又是展昭,卓无冬嘴角微翘。苏琳转了话题,说起她在学骑马,且校友所成,又说下回要跟着他的镖队一起走镖,游历山河。听闻是贾如玉教导她骑马,卓无冬不由皱眉,如玉那丫头自己只是个半调子,居然也敢教人骑马?他道:“可要到我那跑两圈?我给你指正指正。”苏琳欣然应允,卓无冬的骑术自然比贾如玉要好,若得他指导,必定进步神速。若学得好,今年她有望骑马出游,那她一年一度的长途旅行就能成行。
苏琳把厚实的衣裳都除了,轻装上阵在卓家马场跑得欢畅。在开封府,贾如玉怕她摔着,不敢让她撒欢。卓无冬没有这顾虑,随她跑得高兴,是不是指点一番。可苏琳最终还是乐极生悲,马匹突然受惊,将她摔下了马背。幸好速度不快,没有大碍,只是衣裳单薄故而擦伤严重。手臂小腿皆大片擦破,渗着血珠,瞧着骇人。
此番突变也叫卓无冬吃了一惊,马匹怎么会突然受惊?他赶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幸好没有伤到筋骨,都是皮外伤。苏琳笑说无事,事发突然,她来不及害怕便落地了。开车偶尔也会有个刮擦碰撞,骑马也是一个道理。
“难得有姑娘来访,真是稀客!”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苏琳回头一瞧,一个劲装姑娘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抛接着石子。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蓦地,她回想起初遇卓无冬的情形,当时他也在树下抛接飞刀。想来方才马匹是被她的石子打到才受惊的,这姑娘和卓无冬有几分相似,莫非是他妹妹?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姑娘缓缓上前,瞧了眼苏琳的狼狈样,朝卓无冬冷笑道:“你居然也会跟姑娘家往来,难道是——我未来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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