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婵娟不忍搅了侧夫人的美梦,便叫人把饭菜送到小厨房温着。韩言语一觉睡到次日清早,起来用了饭,一番梳洗打扮后,坐到书桌前读书写字。
珠儿刚刚学读写,兴致大得很,见韩言语写字,不免有些技痒。心细的侧夫人见了她的神情,不免笑道:“珠儿,你知道你名字怎么写吗?”
珠儿摇头,却见韩言语写了五个华文:海拉苏珠儿。
“喏,连姓带名,全都有了。”韩言语以笔代指,一个个指出来道,“海拉苏珠儿。”而后又写道,海拉苏雪儿,又念道,“海拉苏雪儿。”
“来,你坐着,我教你写。”韩言语让开了座位,按着珠儿坐下,并把毛笔递到她手上,一手握着她手把着她写下自己的名字。
珠儿见自己歪歪抖抖,哪里有韩言语那般笔力苍劲,不免觉得好笑,羞涩道:“写得什么呀,还是侧夫人您写得好!”
“十几年的功夫在那里,珠儿你要练的话,一定比我强。你腕力伸缩有度,不像我,总是放不开。”韩言语笑道,“改日叫他们给你弄个小桌子,以后咱们一块练字读写。”
“可以吗?”珠儿眼睛一亮,话刚出口又后悔了,低头呶呶道,“奴婢一个做丫鬟的,怎么配呢?”
“胡说呢。我早就想要一个书童了,你要愿意,就陪我读书写字吧!”韩言语摇头笑道,“早几年我就想让婵娟陪我一块儿,可是她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不愿意拿笔。正巧有你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者你这么聪明,兴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要青出于蓝了!”
珠儿似懂非懂青出于蓝的含义,但看着韩言语眼光熠熠生采,觉得这一定是夸奖自己的好话,不免红了脸蛋。
正在这时,韩言诚的幼子家曜抱琴而来,见了韩言语亲热地叫姑姑,央求她教自己抚琴。珠儿在十五皇子府从未见过韩言语抚琴,倒是听过数次楚彦熙婉转动听的琴声。听说侧夫人也颇通琴艺,不免好奇道:“侧夫人也会?奴婢竟不知!”
“杂学旁收的本事,算不得什么。”韩言语将琴平放,一番拨弄调琴后,含笑弹起。只听琴声幽婉曲艺精妙,时而如玉珠落盘,时而如歌如诉,珠儿听得忘神,仿佛看到了草原上的月光。
直到韩言语一曲完毕,珠儿愣了半天神,直到手中的笔掉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听得出神了。她不禁用力鼓掌,大声称赞韩言语的技艺。
一侧的家曜满脸骄傲:“那当然了,这是我姑姑!姑姑的琴艺,天下第一!”
“什么天下第一,家曜你可别说了!”韩言语摇头一笑,又冲珠儿道,“珠儿,我从来没在府里展示过琴艺,回府之后,可莫要多嘴。”
珠儿不解,却点了点头。
韩言语让珠儿继续练字,自己则是教家曜弹琴。珠儿练了许久,觉得笔力还是差得很远很远,不免有些灰心。这时家曜练得也有些烦了,韩言语也不逼他俩,便道:“练得累了,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家曜拍手称快道:“好呀好呀,最爱姑姑讲故事了!”
“就说个梁朝德贵妃的故事吧——珠儿,德贵妃就是你们草原兰夏人呀。”见珠儿颔首,韩言语动听如歌的声音继续往下说,“德贵妃本名苏赫巴鲁兰甄,是兰夏部进贡的十名美女之一,因梁哀帝嫌她的名字太长,连绿头牌也写不下,赐她华族姓氏‘苏’。苏兰甄艳冠群芳,娥娜翩跹,更有一头水亮如漆的长发。昭合七年,十六岁的苏兰甄被梁哀帝看中,册封为丽嫔。
梁朝末年,时至哀帝昭合年间,民间疾苦,大灾连年。天下诸王各怀争雄之心,暗自招兵买马,打造兵器,各诸侯国间纷争不断。最甚的是那南越国,国主百里瑾仁竟下令私自铸钱,连周遭诸国的小小孩童都知道百里氏即将谋反,有童谣为证:
上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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