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圆,人间月半。
一年一度的十五花灯节。护城河中飘满了造型各异的河灯,街市上,灯火通明。
“话说啊,这十五的花灯节,却是东方朔先生,为了一个叫做元宵的宫女所起的,据说,那宫女进宫多年,从未见过家中的父母,一时间竟有了死志”
白胡子老大爷抱着小孙子正在摇头晃脑的讲古,却不防有人策马扬尘而来。
“让开!让开!”
谈话被打断,祖孙二人看着那几匹快马从身旁掠过,往那紫禁城的方向去了。
小孙孙拉了拉白胡子老头儿的袖子:“爷爷,那几个叔叔也是想念父母了吗?”
白胡子老头儿乐呵呵地答:“是啰,是啰,谁不想念父母呢,毕竟,血浓于水啊”
守在紫禁城的侍卫,远远的见有几匹马疾驰而来,不由得都提高了警惕,望近了一看,却发现是和亲王一行,又松了口气,翻身跪倒在地:“奴才请和亲王安。”
弘昼利落的翻身下马,不顾满面风尘:“烦请通报,臣爱新觉罗·弘昼求见皇上!”
一一一一
乾隆正在看着一众妃子猜灯谜玩儿呢,便见了吴书来突然出去,又进来。
他便敛了笑,挥手让吴书来近前。
吴书来便道了弘昼在外候着的事儿。
乾隆冲富察氏笑道:“皇后可在此继续玩着,朕有些要事,便先行离开了。”
富察氏听了,便更心神不属,木然点头应是,乾隆带了吴书来便走了。
他这一走,原本热闹的气氛却冷了下来。纯嫔问道:“娘娘,那皇贵妃”
一众女人都竖起了耳朵,原来,初时的欢乐竟全是做给乾隆一人看的。这当真是一一繁华只为一人开。
不过这也难怪,疑案未结,后宫哪个女人还能睡的安稳?
皇后因她的丫鬟金凤也被拿了看管着,如今心情自是不好。她皱了皱眉:“大过节的,尽说些不知所谓的话!该罚!”
一一一一
却说刚刚话题中心的人物——高氏。
她如今正在储秀宫的床榻上,好好的躺着,可悲的是,她此次虽是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无论健康与否都惹不起旁人的半点儿主意。
毕竟,她如今已算是彻底残了。
不仅因为太医说的‘五脏俱损’更因,她流产时的惨状,已成为这紫禁城中那位帝王的噩梦。这一点,就连高氏自己,也是懂的。
折桂颤巍巍地端了热茶来。高氏却只是笑了笑。她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中溢出来的:“哈达苏!哈达苏!。”
折桂不敢多言,扶了她起身,将那热茶慢慢往她嘴里倒,却还是洒出了很多。
折桂胡乱用帕子给高氏抹了抹,并不细致,又将扶着她慢慢躺下,自己端着茶杯如同被什么可怖的东西吓到了似得,慌乱地去了。
可见,她那一日的惨状,就连折桂这个贴身丫鬟,都心有余悸。
还是那个燃着银丝碳的温暖储秀宫。却早已找不回最初那种温馨和舒适来了。
一朝天堂,一朝地狱。
高氏想笑,眼泪却乱淌下,就连唇边,也尝到了那腥苦的味道
这边的高氏已经尝到了苦涩,而另一处的哈达苏却还看不透自己的命运。
那太监再也没出现过。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她是应该全推到高氏身上吧?可是如何推?她却是不晓得。
哈达苏虽愚蠢,却也知道,身边的喜鹊是不可以信的。
这是那太监给她的忠告,让她守口如瓶。
可是,那太监说了她会没事不是吗?那,她现在为何又被看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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