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进来,行了礼,对跪着的云冷歌说道,“云二小姐随奴才出宫吧。”
云冷歌心念微动,口中泛苦,今日真是两面都不是人,哄了这个气到了那个,偏偏没有一个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臣女叩谢太后娘娘大恩,陛下大恩,臣女告退。”云冷歌再次磕头,起身垂着脑袋慢慢的退了出去。
“母后好像有些疲倦,早些休息,儿子也告退了。”皇帝见云冷歌的身影消失,将目光移到面色郁气难消的太后身上,微笑说道。
“皇帝慢走。”太后点了点头,敷衍的说道。
见皇帝和他身边的宫人尽皆离开,太后身子一软,仿佛脱了力般任由身体恹恹的靠在椅背,铁青着脸,不发一语。
“外祖母生气了?”突然殿内响起一道醇厚的男声,话音刚落,门帘被打起,一身紫色华袍的慕容烨笑意盎然的走了进来,朝正准备进殿内伺候的宫人们挥了挥手。
整个屋内只剩下太后和慕容烨两人,一个笑的嘴角弯弯,俊美无比。一个气的怒火燃烧,火气旺盛。
“烨儿,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喜欢男子?”太后挺直了脊背,眸子含怒的看向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慕容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外祖母,难不成我让云冷歌说的那一番话您真的信了?外人相信不足为奇,您可是我的外祖母,外孙有没有断袖之癖,您还不了解?”慕容烨失笑,听到太后话语中透漏的无一不是对他的关心,心中一暖,面上带着戏谑的神色走到了下座的雕花楠木椅上落座。
他的生母和乐公主和皇帝乃是异母兄妹,也是该唤一声舅舅的,但慕容烨直言不讳的称呼为外人,太后并不在意,只对他性取向紧张不已,见他的言辞中否认喜欢男子,太后轻吐口中的浊息,憋了许久的郁气瞬间一扫而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了然于胸,眸子里带着嗔怪的眼神,满面红光的说道,“你这孩子,跟云小姐联合演戏也不知会我一声,看云小姐语言恳切,表情陈恳,我刚刚可是真被她糊弄过去了。”
见外祖母提到那只小猫咪,慕容烨眸底最深处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他其实也没想到云冷歌不光口齿伶俐不输其他人半分,做起戏来也是真假难寻,比他预想到的结局还要好一些,她说的其实并不算天花乱坠,话语朴实无华,内容也没有过多的修饰,不露声色的留下那个几乎听不出来的漏洞,她根本就是算计到了皇帝本就多疑的性子,故意留下那个破绽,等着被抓呢。
帝王是一个何等多疑的人,通常没事他也要捕风捉影,云冷歌若是流利的陈诉,那这件事根本就像是事先演练好的,就像一个剧本演员样样俱全的故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说服力。
小猫咪伏低做小的时候瞧着可怜,即使那样的她,也很可爱呢。
“外孙可不想他接二连三的给我塞几个眼线进来。”慕容烨笑的灼灼光华,白玉般的脸上如明珠生辉,一只胳膊放在椅臂上撑起下颌,风眸低垂,眼底一抹讥讽转瞬即逝,懒懒的说道。
“我就那一个亲生女儿,为了东阳国的江山将性命也搭上了,你是和乐唯一的孩儿,哀家绝不允许皇帝再将主意打在你身上。”太后眼中现出回忆的神色,面色游离,语毕,不由自主的将手捏紧成拳,语气尽是狠辣。
慕容烨置若罔闻,轻抿的嘴角忽而上扬半度,隐约露出笑容,眸子里捉摸不透的神色复杂的沉淀,默不作声了半响,眼内风暴退去,淡淡一笑,“外祖母,外孙并不是祖父,没有他那颗悲天悯人的心,君不仁,臣子自是不义。”
觉察到烨儿温和笑意下的那股深深的寒意,太后闭眼叹了一口长气,殿内气氛顿时如冰窟一般,冷气四溢。
烨儿埋下心结的时间太长了,一时半会怎会解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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