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柳院
疏玉在下人房里收拾着行李,旁边的一个丫鬟在帮忙。
“沈氏出去了,二姐近来也好了许多,我也该回老夫人那里伺候了。”
“疏玉姑姑,二姐她……采柔舍不得姑姑。”采柔是新进府不久刚被上官氏拨过来伺候独孤紫琴的。
老夫人派疏玉过来虽为伺候,实际上也是看视,独孤紫琴早先也各种为难,但自从沈氏被老爷一纸休书送回沈家之后,独孤紫琴倒是消停了很多,也不吵也不闹。采柔总是跟在疏玉后面,跟独孤紫琴接触也不很多,如今疏玉一走,她的心里自然就犯起了嘀咕。
听厨房里的姐妹说,要说这独孤府以前最难伺候的姐,莫过于三姐独孤紫容和二姐独孤紫琴,大姐却是有名的知书达礼,对下人极好,不做论断。三姐独孤紫容因夫人嫡出,养得性子嚣张跋扈,心情稍有不顺,便对下人非打即骂,打死打伤都是常事;二姐独孤紫琴仗着生母受宠一股子傲气,有沈姨娘看管着,倒不似大姐那般有恃无恐,只是她衣食吃住、发髻首饰等极为挑剔,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要做到她满意,下人们如履薄冰,生怕哪一点做得不对,倒还不如到三姐那里好好地挨一顿打,倒也干脆。
再者说,听姐妹们私底下讨论,三姐自落水后性情大变,性子沉稳温和许多,先不说以前犯错被赶出的司琴都回去一跃成了大丫鬟,就连拂冬那样不伶俐的也在三姐那里过得极好,至少听拂冬自己说三姐瓜果点心从来不会少了她的,也不嫌她胖也不嫌她蠢,活没干多少,吃的住的倒是比她们这些每天心翼翼看主子脸色的人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听着丫鬟带着幽怨的语气,疏玉只笑笑不作声,转头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平铺的布上打包起来。
她们做丫鬟的,主子好便是好,主子若是让你跳悬崖,你也违抗不了,这一切都是命。与其抱怨恐惧,还不如多干些活,做些好事,盼着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不再给别人做牛做马。
背起包袱,淡淡道:“走吧,先去向二姐告辞。”
雨柔点点头,帮疏玉提起一个屉子,那是拂冬在厨房听说疏玉要走,拿给自己让自己转送的。雨柔也是诧异居然还能从拂冬那个丫头手里拿出吃的来。
听她说是三姐赏下来的桂花糕,她们蘅芜苑的丫鬟都有,是热腾腾刚蒸出来的,只是她前天的核桃酥还没有吃完,这桂花糕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她眉头紧锁犹豫了很久,最后才咬着牙送给她,说是反正明儿个三姐还会赏。
到了独孤紫琴的闺房,雨柔敲了敲门,照例在站在门口轻声道:“二姐,疏玉姑姑来向您请安了。”
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声响,雨柔转头看了疏玉,脸色有些尴尬。
疏玉倒是面不改色,站着说道:“二姐,老夫人念着奴婢已经在扶柳院待了许久,如今沈氏已经不在独孤府,奴婢也该回去了。望二姐珍重,既然二姐不愿意见奴婢,奴婢也不叨扰了,就在这里向二姐辞别。”
“啪啦!!”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一声物品掉落破碎的声音,采柔脸色不郁,想起待会儿要进屋收拾碎片还不知道又要受多少的气,心里就莫名的烦躁和恐惧。
疏玉叹了口气,转头离开。采柔一刻也不想多待,步跟了上去,细声说道:“疏玉姑姑,奴婢送你。”
屋子内,独孤紫琴静静地坐在窗前,一身素服,原本摆放在窗旁的两个青花瓷大花瓶已经碎了一个,地上满是破碎的瓷片。她脸色阴鸷扭曲,看着离开的两个人背影。
“独孤紫容,我与你不共戴天!”
咬着牙从牙根里蹦出这一句话,话刚出口便喘了一会儿子粗气,想来已经忍了许久,她想起沈姨娘在被送走之前与她说的话。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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