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府,陈芳园。
一盆盆干净的热水端进去后再端出来就变成了血色,撕心裂肺的声声尖叫不时地传出来。
“夫人,这都一个时辰了,您先坐吧。”青暮拿着小杌子担忧地问道,从观云寺回来上官氏就没有休息过。
上官氏摇了摇头,眼睛望着产房,道:“老爷来了吗?天色晚了,可先不要打扰老夫人。”
青暮点头:“奴婢省得,只是……”
青暮欲言又止,为什么夫人要把自己的院子留给沈姨娘生产,这不是冲撞了吗。
一个小厮在垂花门探头探脑,浣纱一把逮住他的耳朵,直痛得他大叫:“浣纱姐姐,好姐姐,你且放开我,我是三姑娘身边的司琴姑娘叫来回话的。”
“三小姐可回来了?”听是紫容,浣纱就放开了他:“你说,在这探头探脑的,再不好好说话,小心剥了你的皮!”
“好姐姐,我哪里敢。”小厮看了眼四周,才凑在浣纱耳边把事情与她说了。
浣纱脸色一沉,瞧了眼产房,低声道:“真是个多事之秋,这边有个人摔了,那里司琴也摔。”
摇了摇头,到上官氏处禀告去了。
“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杨氏拄着龙头拐杖从垂花门进来,陈嬷嬷跟在身旁,面色严肃。
上官氏上前扶住她:“母亲。”
杨氏看着的大儿媳妇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也不问产房里沈姨娘的情况,只道:“可去告诉老大了?”
上官氏道:“回母亲,早已派人去了,说是礼部尚书程大人让抄经卷未,所以要晚些才来。”
“哼,有什么公事能比自己孩子重要!”杨氏恨铁不成钢地撞了一下拐杖,想到自家大儿子一贯的做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
独孤紫岚和独孤紫琴站在一边,看着那一盆盆血水,闻着血腥味闻得发呕。沈姨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更叫人头皮发麻。
看杨氏来了,独孤紫琴满脸泪痕:“祖母……”
杨氏脸色一收,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氏不愧是能在独孤府一手遮天的人,气势让独孤紫琴吓得跪倒在地上,怯生生地看了看上官氏,看得上官氏眉头一皱。
“……是夫人,是夫人把娘亲推倒的,我们都看见了,大姐,你也看见了,你说是不是?”
杨氏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独孤紫岚。
独孤紫岚心中暗骂紫琴拉自己下水,脸上却表现出犹豫的表情,道:“祖母,姨娘突发腹痛,我们走在后头,回来路上沈姨娘的马车陷入沟里,母亲让沈姨娘同乘马车,我看得并不太真切,只看到母亲上前扶着姨娘,不知道为什么姨娘反倒是跌出去了……许是,许是母亲不小心推了姨娘一把。”
杨氏看了一眼上官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是直接给她定罪了?
上官氏心中一片冷清,回道:“母亲,这件事非媳妇所为。”
她不卑不亢,一脸正气,不多做解释。杨氏叹了口气,上官氏出生于大家的这份做派远非出生于小门小户的沈姨娘可以相比,也因此这些年把家交给她自己也放心很多,可是也就是因为这份与独孤府有些格格不入的气度让人尤为不喜。
独孤紫琴趁机哭道:“祖母,娘亲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父亲的血脉啊,她,她一定是怕娘亲为父亲生出了弟弟影响到她正室的地位,才会下这样的毒手!”
被指着脸骂,就是谁也受不了。上官氏皱着眉头,喝道:“二小姐,别胡说八道!况且,我从来就不怕别人影响到我的地位。”
这有名无实的正室名头,对上官氏来说可有可无,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为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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