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越发看不懂紫容了,如若是平时,小姐得知与镇宁侯府有关地事,不说巴巴地跑过去,也是喜形于色的。虽说这段时日不见得提起了,却也没想到连人都不愿见到的啊。
轻声说道:“小姐,想来车子很快就要走了,我们不然等会儿?”
紫容想了想,她虽说对容染没有任何感情,也不愿与他有太多牵扯,但这样贸然调头却是太显眼了些:“吴叔,麻烦你下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是,小姐。”
紫容坐在马车上好一会儿,才听得后面传来的声响和抱怨声,原来是独孤紫琴和独孤紫岚的马车到了,正被堵着,走不了。
吴叔走到车帘下,恭敬道:三小姐,镇宁侯府的马车车轴子陷进路旁的夹缝里了,马车夫已经让人抬起来了。”
紫容“嗯”了一声,后面几人的声音也小了,应该是各自的仆人回了消息。
紫容卷起帘子,朝外看了看,前面停着一辆装潢华丽的马车,几个穿着短袄的汉子正在抬着马车,紫容拧了拧眉,马车都这样了,车上的人居然还能不动如山?
这马车上根本就没有人!
一个小厮快步走到紫容车旁,行了礼,道:“三小姐,我家主子有请。”
“孤男寡女在外单独相见于理不合,再说天色已晚,有何事以后再说不迟。”紫容隔着帘子说道,她捻起一块水晶绿豆糕,配着茶水吃了一块又一块,方才在宫里东西总类繁多华美,但诸多规矩,总是吃不得不爽快,又被堵在这儿好一会儿,她这段日子许是在长个子,一天到头尽管觉得饿,如若不是在马车上备了这些吃食,她就要被饿惨了。
那小厮面有难色,只管喃喃:“还请三小姐挪步吧,就这么回去,奴才是会被罚的。”
他知道这样说话很无礼,但听着紫容柔软糯糯的声音,想来也是个好心肠的,只想着也许有可能也说不得。
紫容擦了手,掀起帘子看那小厮粉嘟嘟的脸庞,也不过是个孩子,顿了顿,罢了,见一面又没有什么,再说这里那么多人,容染还能对她怎样不成?
想到这里,不禁一笑,自己还真是草木皆兵,小心得太过了。
司琴帮她拿开盖在腿上的青色莲花薄毛毯子,正想下来,就听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
“独孤三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
与其躲在轿子中那一小小天地密不透气,容染爱纵马骋驰,把所有的风景尽收眼底,只是他这几天偶感风寒,镇宁侯夫人听他进宫,心疼他受凉,便早早备下马车,他受不了闷胀空气,却又不好违了镇宁侯夫人的意,就让马车先行,自己骑马尾随。
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几辆马车停了下来,特别是头一辆尤其熟悉,朱红色的帐顶,门上垂着两带青色的冰丝,马车檐角上挂着一连串的金色小铃铛,随着马车行驶发出清脆的声响。大红大紫,把好好的东西糟蹋成这种模样,真是招摇又俗气。
司琴先下了车,挡在马车前,脸上带着戒备。
容染冷哼一声,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她又是想做些什么?!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
还真是像她的做派。
紫容下了车,朝来人行了礼,他骑在马上,面容俊美,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压迫感:“不知世子有何事?”
她肤色白皙细腻又红润,抬起头看着他,眼眸中清澈干净,身姿娇小,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容染心中一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来,从宫里出来时心中憋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下去,不由拧起眉头,说道:“你今日言行太过了,全然没有闺阁女子的矜持。”
叶简格外偏着她,就连那位,都有意无意地与她走近,也不知道今日在假山中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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