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豹长吸一口气,他感觉心中怒火已经难以再压制,恨不得此刻便一刀将面前的家伙砍了,威胁道:“你莫要给脸不要,我先把话放这,很快就有你求我的时候!”
张楚轻笑道:“你看你,好好说话,何必动怒呢,人嘛,谁还没求着别人的时候,就像你现在可不就得求我答应你认输嘛,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
“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赵豹怒哼。
张楚摇了摇头,“这真不怪我,还不是你那做乡啬夫的父亲,仲秋之后乡里上计,他陪着县户曹验看我府中人口财物。当时我便提议高价买下这些人,可他还偏偏不肯。”
“不肯便不肯吧,还非说人手现在由我用着,便算是我家中奴仆,口赋也得由我出,这口赋一人二百四十钱,奴仆翻倍,总计小两千钱,不是个小数目。既然这口赋由我交,你赵家哪能轻易便将人收回去!”
赵豹怒极反笑:“你当我不敢让人血洗了你这小作坊?”
“青天白日,郎朗乾坤,你自然是不敢。”如今的张楚,哪还会忌惮赵豹这种货色。
赵豹闻言不住点头,眼神之中尽是狠辣之色,“说的好,很好!”
心知这次带人施压注定无果,赵豹转身便要走,张楚却又继续说道:“你即便将他们抢回赵家也没用,那纸药都是我亲手配制的,他们也不知道如何配置。”
赵豹不置可否,继续转身离去。
又听张楚道:“其实你赵家想要这纸药配方也不是不可,回去告诉你父亲,亲自过来和我谈,至于你,还不够资格!”
赵豹闻言站住,长吸一口气,微笑回头:“够不够资格,很快便会有分晓。”
“哦,那便不送了。”张楚淡然道。
赵豹看着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随从在赵豹身侧的赵狗儿,更满面煞气朝张楚指了一下。
看着赵豹一行人气势汹汹而来,虎头蛇尾而去,张楚背负在身后的手指不住轻点。
没想到赵豹竟这么能沉得住气,在自己接连有意戏弄之下,依然不曾真正动怒拔刀。
有汉一朝,每年年末依例要上计,所谓上计,即由地方行政长官向中央报告地方户口c垦田c钱谷c刑狱等状况,年末之前,通常是秋收之后,各地便会从向开始统计民户,逐级向上汇报。
之前张楚趁着上计,假作无意向那赵举提出过一次赎买郭仲等人,未能成功。
那之后,便想着抓住赵豹把柄,以之为郭仲c李五等人赎身,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因而今天不住撩拨那赵豹。
可惜,终究没能成功。
那么,想要给郭仲等人一个自由身,便只剩下最后一个途径了,张楚眯了下眼睛。
轻声问道:“侯青,交给你的事,办妥没有?”
意外没人应声。
张楚不由讶异,注意到护卫队众人依然持刀而立,不由摇头。
短短一个月时间,这些身上原本有浓重江湖习气的大汉,已经被宋季给彻底军伍化了。
当初也不过是顺口向宋季一提,要以军伍纪律训练护卫队,宋季给出的结果,远超他期待。
宋季见状立刻一声令下,“还刀,解散。”
护卫队众人纷纷收刀入鞘,侯青也立刻凑了过来,“主公放心,我假作在乡市喝酒与那人结识,之后按照主公之话,多次向其吐苦水。”
“很好。那么宋季,这两天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吩咐人去办接下来的事情吧!”
夜半时分,浮云遮月,天地间一片黑暗,只有广安里东边河滩那座造纸作坊满是火光和喧嚣。
作坊以东数里之外,密林之中更是一片黑暗,不过黑暗之中却并不宁静,有钳了马口的马匹,马蹄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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