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进去探望,我刚刚也是托了人,你们先跟我回去吧。”
温逸如说完,牵着强强的小手,顾自走了。
我茫茫然地跟在温逸如的身后,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温逸如始终神情忧郁,强强坐在她身边,懂事地用小手在温逸如被吴娟打过的半边脸颊上,轻揉着,“奶奶,还疼吗?”
温逸如摇头,轻轻地将强强揽进怀里,“不疼了,奶奶看见你,就什么都好了。”
春日的街头,大片的樱树绽放着美丽的花朵,而我脑子里的迷团却一团接着一团缠绕在一起。
佳郁打了电话过来,她对莫子谦的事也很是震惊,她说:“真是想不到,莫子谦竟然做了警方的卧底,想来那度假村的事,也是他早就策划好的,就为了取得胡也明的信任,拉胡也明上钩,再让他功败垂成,狗急跳墙,铤而走险,然后一举被警方抓获。”
佳郁的一番话让我如梦方醒,虽然只是她的猜测,但却不无道理,佳郁挂了电话,我默默地望着车窗外,思绪一浪接着一浪。
回到温逸如的寓所,我带着强强去餐厅用餐,温逸如直接上了楼。强强一边吃着饭,一边掉眼泪,“妈妈,爸爸会死吗?”
我无言,只是默默地用手抚抚儿子的头。
强强却流着眼泪扑进了我怀里,“妈妈,我知道,在加拿大那个穿大公鸡衣服的人,还有穿孙悟空衣服的人,在元宵节灯会上,让我猜灯迷的那个叔叔,他们都是爸爸扮的。”
轰的一下,我的脑子一下子炸开。
强强抱着我的腰,在我怀里,流了一脸的泪:“妈妈,他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可他们都是爸爸。我记得他手指的温度,他们穿的衣服不一样,脸也不一样,可他们手指都有一样的温度。后来那个孙悟空没有。”
我愣愣地任强强在我怀里流泪说话,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强强心思敏锐,却没有想到,如此敏锐,连莫子谦手指的温度他都记得。
是太过渴望了吧,所以能清楚地分辨这样的细节,我恍然想起,在温哥华的街头,当那个孙悟空装扮的男子跟我要了一百加元离开后,我们再遇到的另一个穿孙悟空行头的男子,强强站在那人面前,却忽地哭了。
他说,他以为是爸爸。
是碰到了那人的手,却没有感知同样的温度吧!
我震惊地搂紧了小人儿,胸口翻涌着十分复杂的滋味,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三天后,我接到了陈辉的电话,他说可以进去看望莫子谦了。我带着强强来到医院。走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莫子谦还在沉睡,原本俊秀的容颜,苍白无色,全身插满管子,除了心电图像显示平稳之外,看不出一丝生存的迹象。
我在床边坐下,默然垂泪,一切都是为了我和强强吗?所以他铤而走险,替警方做了最危险的工作,所有的一切,冷漠或者绝情都是你的伪装吗?
强强手里拿着几副画,站在莫子谦的床边,眼睛里含着一汪泪珠,“爸爸,你看我画的好吗?是不是很像你?”
小人儿把手中的画一张一张地摆在莫子谦的床边,罩着大公鸡行头的莫子谦,孙悟空装扮的莫子谦,戴着猴子面具的莫子谦,他们都是手指有着同样温度的莫子谦。
强强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爸爸,其实强强早就知道他们都是你,那天强强睡着的时候,去看强强的也是你。”
我的脑子又是轰然一下,莫子谦什么时候去看过强强?
强强转过头来,“妈妈,其实,那天晚上爸爸去看过我,但是我闭着眼睛没敢睁开,我怕我一睁眼,爸爸就走了。”
我闭了闭眼,想起那天,强强在睡梦中弯着唇角,一副做了美梦的模样,想必就是那个晚上,莫子谦去看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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