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才一个小时,凌沫雪站在手术室前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
她的心一直揪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墙上的红灯。
顾锦成还站在原地,好像孙悟空的金箍棒在他脚边画了个圈似的,就算脚动一动,他也不出圈。
站在不远处的几个保镖已酸软了双脚,神情慢慢变得有些痛苦,罗西见了,朝他们挥挥手,让他们随意在长椅上坐一下。
但顾董不吭声,谁也不敢动。
“爸爸。”凌沫雪怕自己的公公身体会吃不消,邃走过去说,“你去休息室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等。”
顾锦成望着手表,声音沙哑:“不是说只要五个小时就行吗?我可以等。”
“爸,那你坐下等吧。”
“不!我站着。”他坚持,似乎要让手术室里的儿子感受到,老爸意志坚定,你一定也要坚强地挺住。
凌沫雪鼻子一酸,站在他旁边
这一站又是三个小时过去,天黑了,罗西带着两名保镖去拿来了晚餐。
“顾董,先吃一点,要不然,大家的身体都坚持不住。”他上去劝。
顾锦成扫了一眼身边的亲人和保镖,见凌沫雪脸色发白,神情憔悴,眼里现出了一丝心疼,点了下头,“先吃饭吧。”
吃过晚饭,大家又继续在外面等,万没想到,专家说好的五个小时一直在延长
六小时,八小时,十二个小时
凌沫雪的泪水一次接一次地从眼底漫上来,每次渗出眼眶,她就用力抹去。
她不要哭,她相信老天不会这么无情。
可时间的长针就扎在心口,每拖迟一分钟,她心头就滴一次血
老公,坚持住啊!
顾锦成开始变得异常焦躁,他让罗西进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罗西几次试着进去都被护士推了出来,让他们耐心等候。
顾锦成开始吸烟,有护士前来劝阻他,结果惹来他一声怒吼:“老子的儿子在里面手术,都大半夜了,生死未卜,你还让我不抽烟?我抽你几巴掌要不要?”
罗西见他情绪激动了,赶紧和保镖过来拉他,把他硬拖进了休息室
第二天,天蒙蒙亮,手术室上的红灯终于灭了,绿灯亮起。
靠在椅子上一直没阖眼,全身紧绷的凌沫雪一下松了神经,像打了鸡血似地跳将到了手术室门口,“医生,医生!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在几个专家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他们还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神情很严肃。
看到凌沫雪,走在前面的主刀医生摘掉了口罩,淡淡一笑,朝她说:“肿瘤摘除了,是良性的,因为位置特殊,我们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目前看,他的手术很成功,如果三天内能醒来,他完全没问题,夫人。”
凌沫雪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饱含在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谢谢医生,谢谢!”
滑动病床移出来了,凌沫雪扑过去,但被一个高大的女护士给拦住了,“请不要靠近。”
“明煊”凌沫雪只能远远地望着病床上的丈夫,心疼不已。
他的脸被氧气罩罩住了,头上缠着纱布,右着点滴,整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好像熟睡了一样。
“让我看一眼。”顾锦成举了下手。
对于这个威严,气场超大的男人,医生和护士莫名地停下脚步
顾锦成站在一米之外,望着儿子沉静的脸容,内心如沸腾了的水,他深邃的墨眸深凝着,几秒过后,他挥了下手,“走吧。”
凌沫雪哽咽,“老公,老公”
顾锦成见她要扑过去,大掌一把扼住了她手腕,低沉的嗓沙哑,“手术成功就好了,他会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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