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滆浅画着画着就停了下来,她安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走到桌子边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睁着眼睛望着窗户外的雨色。
一个人,画到晚上十点才从教室里走出来。
雨竟然还在下。
走到校门口时,路灯光下,校门口的那个灯柱下,顾滆浅竟然看见了一个挺拔的身影靠在那儿,他打着伞,见顾滆浅走出来时,少年站直了身体。
他眯着眼睛瞧她,“我在旁边打游戏,也是这个点,走吧。”
顾滆浅心里,像这雨水一样,点点湿润。
年少的情感,那么模糊,又那么美好。
雨水模糊了整个路灯,光晕晕染整个年少湿湿嗒嗒的羞涩心情。
在两人的身后,那辆车子,一直跟着他们,行在他们身后。
但是少年没有带她再坐上车子,而在行走的过程中,渐渐握住了她的手。
年少的情感啊,那么浅,又那么真。
他们从未向对方表露过什么,但是闫戎修却仿佛一直对她很好。从始至终,都未曾伤害过她一点,相反,成长的过程里,她那么自卑,又那么高傲,她一定有哪些地方,伤害到了他但是她却不知道。以至于后来,两人分道扬镳,各自生厌。
顾滆浅回过头来,看见走廊里,闫家的主母,闫清雅,这些年过去,尤其是中年丧子,她仿佛也一下子老了好多岁,再不负当年的闫家主母的锐气。
这些年过去,原来,竟然是老了。
而闫父和闫家爷爷都守在外边。
早年,闫戎修和闫家爷爷发生过剧烈的冲突,后来闫家爷爷就愤然离开了榕城,去了外地修养,闫父一年四季在世界各地跑,顾滆浅也很少见到他。闫父和闫清雅当年是闫家爷爷一手促成的婚事,婚后多年,闫父对闫清雅也没有多有恩爱,虽然没有愧对这个家,但是也少有时间待在家里。这个家里,俨然是闫清雅仿佛在当家做主,然而实际上,大概她才是那个最没有安全感的,所以一直想要牢牢地把心爱的儿子抓在手里,他的爱情婚姻,她都要一手包办。
“妈。”顾滆浅走过去,走到已渐苍老的闫清雅身边,出口叫了她一声。
闫清雅恍然抬起头来看着顾滆浅。
顾滆浅浅浅笑了下,“放心吧,妈,这里的手术是全国最先进的,部队上的军医,他们说的,会安全的。”
闫清雅原本颤抖的手,稍微稳定了一些下来。
旁边的佣人把闫琪抱过来,顾滆浅把孩子揽过来,抱在怀里,亲自再哄着他睡觉。
走廊里灯光温暖,闫清雅看着顾滆浅,突然轻声出声说了句:“滆浅,戎修醒过来,结婚吧。”
这么多年,她也累了。
斗了这么多年,她不论给闫戎修找个什么的妻子,终究儿子会离自己而去,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如今孙子这么可爱,面前这个女人,也是闫戎修所爱的,她何必再招自己儿子憎恨?
“滆浅,当年你们发生事情之后,是戎修要求,一定要和你订立婚约的。”
顾滆浅一惊。
当年不是因为媒体报道,所以闫家不得不和她订婚的吗?
“是戎修,其实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闫家不愿意,不管你做什么,不会娶你就是不会娶你,当年戎修爷爷,以为你心机深沉,是要除了你的,戎修知道后,原本是被你算计的,他吃了个闷亏,但是他知道老爷子要对你不利,所以硬是挡了老爷子,说是他睡了你,并不是你算计,要我们公布和你订婚,平息舆论。”
顾滆浅:“”
“我当年没有算计他。”顾滆浅抱着闫琪摇了摇头。
“那当年是谁?”
“我不知道,知晴当年端了一杯水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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