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走在街上他当然没有离开壁炉谷,小姑娘莫格莱尼的手下不分昼夜地监视着他,哪怕此刻他停下来仰头望天,身后也会有几个人同样停下脚步在拒绝合作之后,他就被软禁了。
说是软禁,他却依然可以在城墙内自由行动,他也从没有去考量过限制的力度,偶有靠近城墙的时候,他就会默默折返。
事到如今,他早已接受自己的改变,虽不曾想过逃离,但也没有合作的打算,有时他也有过离开的想法,却不知自己能到哪里去——记忆深处那个秉持着正义信仰的父亲会接受他现在的样子吗?即便接受了,他漫长的余生又该如何度过?
他也会自我逃避,但不总在自我逃避,他已经意识到,那些在夜间监视他的红眼睛的人,恐怕才是他今生唯一的归宿。
泰兰把手伸进衣兜里,碰到两个小瓶子,那冰凉的触感让他难以冷静下来他抑制着本能般的冲动,驱动着手指绕开那两个每周都会重新充满并放在他抽屉里的小瓶子,摸出几个银币递给商人,从对方手中换来一小袋糖块。
雪渐渐变大,他塞了一块糖到嘴里,又把剩下的小心放进斗篷,洛莉娅曾退而求其次地要求他出任花瓶顾问一类的职务,但他依然拒绝了,那姑娘也不是个软弱可欺的人,立刻向住在城堡里的他收起了房租曾经富有一领的公爵如今就这样失业在家,要靠着过去稀少的积攒来精心度日。
他没有什么怨言,虽然这条短短的街市商铺稀少又物价奇高,但比起过去在伊森利恩统治之下根本买不到东西的时候,能买点喜欢的糖来吃已经很好了。
在返回城堡的路上,不时有忙忙碌碌的士兵停下来向他敬礼,这些人都是壁炉谷过去的人民,每当这时候,他也会停下脚步微微点头,士兵就会行色匆匆的离开,脸上依旧挂满疲倦,不过这疲倦是体力和精神上的,而非过去那样刻在灵魂之上。
他轻易就能从壁炉谷的士兵那里探听最近的情况,一开始是大规模的审判,那些曾经欺辱同胞的人被在身上刻上了洗不去的罪状,统统扔到炮灰部队或者重劳力营地去了,有人欢呼有人哀愁,欢呼过往的恶得到清算,哀愁未来依然没有什么光明,他们时常聚在一起低声地谈论着什么,甚至不时有人向他传递纸条,希望他能成为带头反抗的领导。
泰兰虽然不打算合作,但也不想给自己或者别人找麻烦,渐渐地,人们对他时不时的出现也熟悉了,抱怨在变少,也没有什么人打算找他一起起事了某一天他们的脸上焕发出光芒来,他们重新得到武装,被安排了巡逻及南下扫荡亡灵的任务侵略者的信任反倒成了奖励,更让人激动不已的是,有人获得了遥远的封地——据说在一座遥远的岛屿上,面积不大,仅够种些勉强果腹的粮食与蔬菜,但却意义非凡。
当几个有幸获得休假并亲身体验了那座传说中小岛的人回来时,艳羡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可怕力量便席卷了一切——人生并非毫无希望,只要付出足够的努力就可以得到安乐的晚年与一小笔足以传家的财富。
懒惰取代了不够虔诚,成为最受人鄙视的缺点,即便每天辛苦工作一半以上的时间,这些士兵依然前赴后继地争抢每一单贴在昔日镇议会公告栏上的工作——只为了赚取少许的金钱和所谓的积分这种奇怪的发明十分不可靠,它就记载一张小卡片上,既不能吃也不能用,但据说可以换取休假与土地。
从那以后,壁炉谷就仿佛成为了这世上最忙碌的角落,谁还在每夜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地担心那个当权的女孩子会不会在明天突然发疯c指使她的手下屠杀异己?人的潜能被挖掘或者说被压榨出来,即便人力严重不足,他们也仅凭自己的力量就在入冬前修缮了城防,南下将过界的亡灵驱逐殆尽,甚至在山谷北部的小河流域开垦出大片土地来。
公允地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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