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英、荼邪脱口喊道:“说得好!此言深得我心。”其实此理简单明了,东采英以往也隐隐想到,但在此酒醉之际,由盘蜒口中说出,自然而然令人信服,心生顿悟。
东采英性情豪迈,最喜结交当世英杰,越看盘蜒,越是钦佩,忍不住便想当场与他喝结义酒,义结金兰,称兄道弟,但见盘蜒目光,却又不禁犹豫,那目光好生疏远,依稀之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盘蜒站起身,道:“狮王,今夜至此,已然尽兴。荒芜姑娘,你是愿和咱们走呢?还是愿同狮王作伴?”
荒芜朝盘蜒施以大礼,道:“我...愿跟着狮王,这些时日,掌门与各位对我照顾周到,恩情深重,荒芜此生不忘。还请掌门替我向大伙儿道谢辞别。”荼邪甚是欣慰,连连点头称是。
东采英叹了口气,道:“吴掌门,为何匆匆返回?难道怪我照顾不周么?你我志同道合,难道不能同行?”
盘蜒笑道:“掌门顶天立地的人物,何必拘泥于小节?在下也非凡俗间斤斤计较之辈。只是狮王乃众国雄主,在下乃万鬼首脑,各当一面,何必急于同盟?”
荼邪忽道:“你已是魔龙派掌门人,难道更有意做万鬼宗主么?”
盘蜒不再自谦,道:“在下当观天意,查自心,若天意所归,自心不浊,定当仁不让。”
东采英朗声笑道:“好一个‘当仁不让’。我生平所见人物,及得上吴掌门的,屈指可数。”说罢又敬盘蜒一碗,此次两人皆一口喝尽,毫不拖泥带水。
盘蜒背起血寒,眨眼间身影远去。
行至半路,血寒突然掐盘蜒一把,盘蜒忙道:“好,好,你别装睡,我将偷人老婆的事说出来。”
血寒最喜听这等绯闻私密,大喜之下,正襟危坐,宛如听夫子讲学的孩童。盘蜒于是说了自己偶遇罗芳林,察觉她天赋极高,遂将夺得的徘徊内丹赠送于她。而自己体内有蚩尤残魄,盘蜒无法,便助罗芳林夺得皇位,再以那残魄生下孩儿之事。一五一十,详尽之至,便是受到严刑逼供,也不及他此刻坦白的彻底。
血寒不寒而栗,道:“如此说来,蚩尤残魄的化身,就在这凡间么?”
盘蜒苦笑道:“是,她是我女儿,也是龙血天国的公主,叫做罗尤雅。”
血寒道:“你确保不会出乱子?”
盘蜒指指天,指指地,说道:“这天下还能乱到哪儿去?”
血寒又追问他如何算计东采英的内情,盘蜒也老老实实的坦然相告,他这些隐秘在心底深藏许久,除了那血云之外,再不曾有第三人得知。而那血云乃是他自身阴暗汇聚而成,委实缓解不了心头重压。如今告诉血寒,心中畅快异常。
血寒啧啧摇头,道:“你这害人手法,深得我山海门精髓,只不过尚不及本人精妙。”
盘蜒见她不加指责,反而自吹自擂,笑道:“若是道长,又有怎般妙术?”
血寒道:“我更不会露面,露面时,也非易容改装不可,那东采英怎会恨上我?糊里糊涂,便被我逼得远走他乡啦。”
盘蜒深感敬畏,道:“道长是一代奸雄,在下自愧不如,五体投地。”
血寒妙目流转,轻哼曲子,又跳在盘蜒背上,盘蜒道:“你为何还要我背?”
血寒道:“今夜费劲替你疗伤,又喝了酒,走不动路,正要你这骡子派用场。你放心,回到草地,我俩分别回去,保管不让你老婆疑心。”
盘蜒无奈,只得依言而为。此时已然黎明,太阳升起,晨光播洒,天地间明暗交替,色彩斑斓。
他再走了一炷香功夫,忽见前方高坡上坐着一少女,那少女一头红发,身材匀称,纤细曼妙,千万缕阳光环绕着她,仿佛对她臣服一般。
盘蜒不禁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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