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什堡的北坡,激烈的轰击、攻防正持续不断——刚接手这里的吉麦吉斯旅团绕着此处,加紧了推进迫城作业,其所属射击军和被派来的大炮兵团分遣队,将许多香水瓶炮、虾须炮排在围城壕后,经两日的炮击和白刃战后粉碎了北坡外围所有的敌方兵砦——随后,格里高尔下令往前推进一百二十尺,再挖一道新的围城壕。
结果汗流浃背的匠师和士兵们刚刚把叉架和防栅给布好,后面大炮兵团分遣队的炮手们就扛着虾须炮、推着长香水瓶火炮跟上来,开始直接对着马拉什的外墙猛轰起来。
夺目的火光和硝烟,不断在外墙和塔楼上伴随着飞舞的碎石炸开,一发发轻型的铅丸、石弹溜着白烟尾巴砸在其上,摇撼颤栗着墙壁。勇敢的亚美尼亚守兵则躲在雉堞后,并抓住时机使用弓弩间或齐射反击。新围城壕和外墙山坡间的狭窄距离内,是烟尘翻滚,不久一声喊声炸起,“阿尼人从城门反攻出来啦!”而后就是没命的报警用的鼓声和喇叭声,刺激着人的耳膜和心脏。
木栅后跑动拾取武器的吉麦吉斯士兵前头,马拉什的北门轰然而开,里面无数的头盔在灼热的空气里折射出骇人的光,被精选出来的亚美尼亚士兵们披着叶片甲或锁帷子,嚎叫着无畏地怒潮般冲出,他们举着精干的战斧、闪亮亮的单刃刀,数量足有三五百人之多,就如此发起了狂怒的冲锋,要将吉麦吉斯旅团新挖掘出来的围城壕阵地给冲垮。
这下倒是炮兵分遣队的先扭头跑了,他们有的用长钉给拖走不及的炮给“砸死”,有的则推着契丹雪木桶,还有的三三两两拉着、提着较轻的虾须炮(还冒着青烟),一口气反着冲下了新旧围城壕沟间被人为掘出的那处低洼地(两道围城壕都是先垒成土堤,士兵、栅栏和枪炮布设其上,再于前方掘出封锁沟)。
此刻,新围城壕到处都是边民、吉麦吉斯士兵和扑过来的亚美尼亚人搏战的身影。焦灼不下时分,城堡又一处暗门轰隆隆被吊起,数十名亚美尼亚披甲骑兵将长长的骑矛举在双手上,片刻功夫就驰下斜坡,刺杀了许多猝不及防的吉麦吉斯士兵,并纷纷纵马越过还未完工的封锁沟,撕开了道口子,势不可挡地越过土垒,奔下那片仅百尺不到的低洼地,朝旧的围城壕阵地扑来。
亚美尼亚重甲骑兵的冲击劲头丝毫不比凯撒具装骑兵要差,他们无声无息但又是那么可怕,人马虽都披着甲胄,但稍有战场经验的人都明白,比铠甲和快马更为恐怖的,是那铠甲包裹着的并骑在快马上那不知疲倦只知杀戮的战士。
可格里高尔还是留了强大的预备队在第二道壕沟高垒处:顺着垒坡上已列好了射击军火铳手们,最前排的是增强了契丹雪用量的叉架重铳,后两排则半跪、直立的狗头长火铳手,最后面是手持短铳发射霰弹的后备人员,在其两侧还布设了许多虾须炮,“虾须”插在泥土里,炮口微微压低,对着那片低洼地。所有人都是从下往上,沿着土垒排好阵势的。
一排排铳口对着急速逼近的敌方重装骑兵们。
“直射!”又是道无所谓瞄准的命令,旗帜劈下后,站在高垒木栅后督战的格里高尔只听见雷光炸裂的巨响,在他们眼前积云般的浓重烟雾升起,经久不散。许多射飞过去的虾须炮弹丸,砸在了对面的土垒背面斜坡上,激起了雨点浪花般的尘土团。
“啊啦啦啦。”其后许多士兵举着步兵矛和斧头,从土垒上冲了下去,去收割残余的敌方骑兵了。
如此混战了近一个时辰,双方都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最后吉麦吉斯士兵们还是将出城突袭的守兵给堵了回去。两道围城壕上和之间低洼地上,躺满了人马狼藉扭曲的尸身,战后许多炮手们背着箩筐用圆弧形的钳子,在地上来回走动,捡取射出来的弹丸,若还能吻合钳子的话,便扔到箩筐里下轮再用,若不能的话则扔到系着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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