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二十亩田,一亩田要交四成租子,在丰年全家都仅能填饱肚子,灾年就要出去借粮度日了。现在幺儿能够出来和他一起干,不仅可以少佃租一些田,减轻负担,还可以给家里支持一些钱,这样老婆子就没有话说了吧?老郑笑呵呵地要赶紧出门找人给儿子捎信让他快点来京城。杜玉清让宁夏给他几两碎银子一起捎回去。老郑头感激的差点流泪了,最后哆哆嗦嗦地收下了。
杜玉清也很高兴,她在设计买下下马当商铺之前在南城门那里看到一个庄子在便宜出卖就给买了下来,听说地主出卖的原因是庄子的土壤不好,种出来的庄稼产量太低。她当初买下来是考虑作为工坊使用,如今想来倒好像是为种花预备的。祖母喜欢花,尤其喜欢稀罕的品种,但她自己却不会养,养什么最后都养成了花盆了,这是杜玉清想孝顺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过了几天,范斯远打听到李贞伯最近经常出入明月楼,那是全京城最高级最风雅的妓馆。李贞伯到那里是去捧一个叫玲珑的清倌的场,于是当天晚上,杜玉清换上男装和范斯远一起去了明月楼。
这是杜玉清第一次出入这种风月场所,不由得有些紧张,又是好奇又有些惴惴不安的。她担心人认出她来,特意穿得黑乎乎的,还把脸再次涂的黑一些,看镜子里的她也就是个普通的书生,就连范斯远见到时也满意地点点头。
马车一驶入到明月楼的街角,杜玉清透过窗纱便见满街灯火璀璨,明亮得如同白昼一般。原来整条街便是所谓的花街了。一进牌坊,几个门脸前面还有几个妙龄女子站在门前迎客,看见马车徐徐驶来,立刻就娇声嗲气地冲着马车里的人抛媚眼,摔手绢,摆出各种大胆妖娆的姿势逗引客人,让杜玉清都不好意思直视。好在她们并不敢直接上来拉客,只有马车停在自家门前时才满面春风地迎上来,嘘寒问暖殷勤周到。这让杜玉清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偷眼看向范斯远,没想到他正含笑地看着自己,好像对她的慌张无措觉得很有意思,杜玉清的脸色立刻就羞红了。
范斯远笑着说:“不用当心,明月楼断不会如此的。”
为什么?杜玉清的眼睛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范斯远说:“越是高级的妓馆越是会拿腔拿调,行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路子。”
果然,街道越是行到后面越是越安静,到了最后两家尽管门面比前面大了两三倍,门面修得富丽堂皇,门口除却四个大红的灯笼,四个整齐精神的小厮,却没有了喧哗,更没有穿着轻薄的女子在外边招揽生意。
杜玉清有些理解了。做生意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我求你,一种是你求我。大部分商家做的是求客户购买的方式,而只有极少数的商家能做到让客户来求的方式,一旦能成功地做到后一种方式,说明这东家必有非一般人的实力或底气。人的心理很奇怪的,对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太看中,对自己得不到东西却念念不忘,尤其是大家都求而不得的东西更是趋之若鹜。自从她经商以后才发现没有所谓贵的商品,只有值得不值得的东西,只要客人觉得值得了,再贵都有人买。
仿佛印证了她的想法,一进明月楼,便见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大堂中搭建了一个台子,台下坐满了客人,台上几个歌伎正在轻歌曼舞,舞姿曼妙,歌声委婉动听。杜玉清为这里的奢华感到吃惊,连穿梭往来的侍女都穿着华丽的衣裳,杜玉清一下就估摸出她们身上衣着的价值是自己现在衣裳的好几倍。好在她们都训练有素,看见他们衣着朴素,并没有流露出不屑或鄙夷的神情。
一个女招待迎了上来,露出招牌似的和颜悦色的微笑。问他们是否已经有了安排。范斯远淡淡地说:“琼楼。”女招待更是神态恭敬,一路殷勤地把他们引到了舞台后面的一扇门前。
杜玉清扫了一眼台下观看表演的观众,看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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