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下梁子了?”
张夫人十分诧异,但还是抱着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事的心态敷衍说:“怎么会呢?你可不要道听途说。”
张婷芳急了,“徐家眼看就要联合布政使施家了,你们还要瞒着我?”
张夫人大吃一惊,“这怎么说的?”
张婷芳便把赏花茶会上看到了什么,杜玉清怎么猜测的一五一十地说给母亲听。张夫人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杜玉清是掌握了什么其它他们不知道的信息呢,还是就凭刚才看到的蛛丝马迹做出的判断,但她直觉杜玉清的判断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正确了。和丈夫在一起私下讨论浙江布政司的官场争斗时,她丈夫说过,他唯一担忧的就是徐家和施家的联合,徐家已经是日落西山不足为惧,但施布政使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们一旦联合就会形成一张牢不可破的官场网络,那对张总兵是巨大的威胁。“但也不必担心,”当时张总兵拍拍自己夫人的肩膀说:“徐家投靠了阉党,人品在文官中普遍被人不齿,施布政使又是新官上任,不会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让自己背负上不好的名声。”
然而,现实果真往他们担忧的路上滑行。
张夫人赶紧让人捎口信到衙门让张总兵回来一趟。张总兵知道自己夫人是有分寸的人,不一会儿便回到家中。夫妻两个躲在房里叽叽咕咕一阵,张总兵便到自己的书房安排人去打探消息。还别说,张总兵的人脉也是很扎实的,第二天便有了确切的消息回来。说是:徐巡抚私下和施布政使达成协议,徐家以施布政使支持小儿子徐法尊为条件,答应配合施布政使的人暗地打压张总兵,为以后谋划这浙江军事首脑一职埋下伏笔。
张总兵闻言大汗淋漓,今上喜欢玩打仗游戏,刘瑾等宦官借着投其所好的机会不知调整掌握了多少地方军权,他是借着和前任布政使的良好关系保下的这个位置,如今施布政使也觊觎这个位置,再和徐巡抚一配合,他当真危险了。他没有想到为了给施家足够的甜头,徐家把自己的资源都能放给施家。
还好,他及时知道了消息,还来得及布置。张总兵赶紧安排后续的补救措施。
晚上回到家里,张夫人看着丈夫焦虑的神情,心疼地伺候他洗漱的时候。张总兵突然问:“我好像记得囡囡说杜家小姐有一个什么小商铺?”
张夫人乐得借着闲话开解丈夫的忧思,于是笑呵呵地说:“是有一家成衣铺,生意还不错呢!囡囡有时帮忙给画个式样还有给工钱呢,囡囡骄傲着呢,时常拿来给我显摆来着。”
张总兵想起自己闺女那娇憨的笑容不由的也欣慰地笑了,这段时间来她的确懂事许多,除了给她娘还给他也做了一件衣裳,让他觉得十分贴心。张总兵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假思索地说:“你让囡囡也入股吧,不拘多少钱能占多少的份子,都要让囡囡加入。”
张夫人倒没有显现吃惊的神色,自从闺女告诉她杜玉清的推理猜测之后,她也在想着如何要拉近自家和杜家的距离,但只是为了巩固囡囡和杜小姐的关系不惜代价就投大钱,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
张总兵无奈地摇摇头,问:“风物长宜放眼量。杜小姐现在才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思虑,那以后呢?听说她很快就会和范侍郎家的公子结亲,以后还不知会怎样了得呢。趁着现在还能拉上关系赶紧拉上,不然以后人家门槛高了,不定能否亲近上了。”有一句他没说,将来万一他有个好歹,男孩子就认命了,起码囡囡能有个好依靠吧。
张夫人恍然大悟,想起张婷芳给她说的外边风光无限的范公子如果在杜小姐面前吃瘪的窘相,脸色不由地浮现出微笑,说:“结亲的事还未可知呢,不过杜小姐拿人的功夫的确很高。”于是遵从丈夫的意见让闺女去和杜玉清谈入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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