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万劫不复了。杜玉清想。她昨天又去看望林莹玲,她的精神很不好,她的亲娘在她的房间里拿着帕子哭泣,翻来覆去地说:“你以后可怎么办哦,这都怪我,这都怪我啊,这都是命啊!”
林莹玲被她说得不耐烦了,柳叶眉竖起,厉声说:“什么命不命的,这是我自作自受,怎么办?大不了是个死字!”
三姨娘听了骇得跳了起来,又要哭,杜玉清只得劝她先回去,答应她自己会好好开解莹玲姐姐,三姨娘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林莹玲却抱着杜玉清哭了,哭得肝肠寸断,杜玉清知道就是有一个这样懦弱的娘,她才不得不自强,不得不高傲,结果却轻易地被徐法尊的温柔小意给打动,落到了这样可怜的下场。从这个角度来说确是命运在作怪。
杜玉清觉得闷,站起来想去花园走走。张婷芳连忙拉住她说:“你没看见那边围着绳吗?说是要保持神秘,开席以后才能去花园观赏呢。呵呵,施xiǎ一 jiě为了这次诗会可真是煞费苦心了,从茶席陈设到花园布置可谓无不精心。你没看到刚才那些人围着施xiǎ一 jiě夸赞这茶席安排得又雅致又周全,施xiǎ一 jiě笑得眼都没了,那可是抄袭你的主意!可她连提都没提。哼!也不瞧瞧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底蕴,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杜玉清苦笑,张婷芳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她知道这段时间她和施文倩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言语就多有不屑和嘲讽,但张婷芳性子直率说起话来就更刺耳些,连忙制止说:“你别这样说,不存在着抄袭这一说,我也是借鉴了宫乐图想到的主意,别人怎么就不能借鉴我的布置又安排新的筵席?何况这次的品质明显比我次高了。”
“品质高又不是靠花钱买几个昂贵的杯碟摆来体现,你那茶席竹席配着白色器皿,细细的梅瓶里插一支红色的花,多有味道!看去就让人心静舒服。你再看看这里,本来就是斗彩的瓷器还偏偏要垫鲜亮的花团锦簇的锦缎,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家有钱似的把家里最值钱的玩意儿都堆出来了,真是俗气!要我来形容就是一个粗鄙丑陋的姑娘插着满头珠翠,不是东施效颦是什么?那叶媛玉还引以为得意,”她模仿着叶媛玉的口气奉承地说道:“这些全是施xiǎ一 jiě匠心独运呢。真是丑人多作怪。大言不惭厚颜无耻!”
杜玉清大笑起来,这张婷芳说话虽然刻薄一些但用词十分形象,让她不由地大乐,她笑着拍着张婷芳的手说:“她们最近又做了什么得罪了你?”
张婷芳气鼓鼓地说:“还不叶家太猖狂了,竟然想收购我家的茶叶店,当然他们不知道那是我家的。我家掌柜不理他们,他们竟然找了一批di piliu áng每天去骚扰茶叶店,害得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
原来这样,杜玉清点点头。商业竞争不比guān chǎng还有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它是直接的残的,欺诈c掠夺是家常便饭,她真正进入以后才对有的东西看得清楚些。比如这个叶家的当家人叶良培虽然在商业很有手腕,却也是一个非常霸道的人,仗着背后有靠山屡屡强买强卖,杭州府许多商人对他是又敬又畏。
杜玉清看着义愤填膺的张婷芳心里一动,她原来考虑为了制衡魏家要增加一个虚拟的股东,现在她改变了主意,不必虚拟了,拉张婷芳加入不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吗?她虽然有时心直口快甚至鲁莽冲动,但她的可贵也在于直率磊落,不仅能听进别人的意见有错就改,她的感觉也很好,她和自己会是很好的组合。更重要的是她能够成为自己的助力,她们和魏家能够构成一个良好的互相借力又互相监督三角关系。嗯,杜玉清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而且她有把握张婷芳一定会答应了。不过,眼下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于是便转移话题,指着在花园里指手画脚指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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