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哑妹的眉头一拧,目光愈发的冰冷了。
白若尘却是心中一动。
敢许诺金钱和美人,没有什么稀奇的,看韩烈的穿戴就能看出来非富即贵,可是敢许诺高官厚禄,就非比寻常了。
如此大的口气,在京城中,寥寥无几!
而京城中有这个能力,又姓韩的,也就那么一家子了。
白若尘神情微了凛,看向韩烈的目光,不由的变了。
“不去就是不去,你可以走了。”哑妹则是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韩烈一滞,他自小金尊玉贵,满京城的达官贵人也没有一个不巴结奉承他的,何曾被人如此的蔑视过?
不由的心中动怒,朗声说道:“叶姑娘,你既然身为大夫,就该有医德,俗话说,医者仁心,面对病人的安危,你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冷漠以对?”
韩烈的语气中,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
哑妹看向韩烈,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仿佛凝成了实质的利剑,直入韩烈的眼睛。
韩烈不由的眨了眨眼,生起了一种危险的直觉。
哑妹声音冰冷,毫无起伏的道:“一、我不是大夫,令堂也不是我的病人!二、旁人的生命在我的眼睛里,如同草芥,与我无关!三、想不想给人看病,或是给谁看病,是我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强迫!四、至于医者仁心……”
哑妹冷嗤一声,“谁说医者一定要仁心了?”
在她的眼里,她能医人,也能杀人!
韩烈一滞,身上的气势随即也变得凌厉起来,“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原本就是医者的职责,你这样说,岂不是是亵渎了天下医者的良善之心?”
韩烈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好像胸怀大志,包容了天下苍生。
当然,至于内里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对于他来说,做出这样一副胸怀天下,心系万民的佛祖模样,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了。
这种功夫,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也就是他老爹老娘能看出真假,其他人都能被他震慑住,对他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韩烈曾经得意洋洋的对他老娘说过,他这是遗传基因好,他是完美的遗传了他老娘那副用大义的口吻,掩盖事实真相的优良传统。
为此,他老娘敲着他的脑袋瓜子,乐不可支。
当然,这是他们母子私下议论的,没敢当着他老爹。
“职责?”哑妹眉梢一挑,冷声道:“谁规定的?”
“道义规定的!祖师爷规定的!”韩烈慷慨激昂的道:“你身怀医术,却见死不救,岂不是欺师灭祖?”
哑妹看着韩烈这副正义凛然、道貌岸然的模样,磨了磨牙,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抽他两大耳刮子?
能让她情绪波动,轻易破功的人,还真不多。
赵骋是一个,今天又多了一个。
哑妹盯着韩烈,特想撕掉他那副伪装,于是冷声道:“我身怀医术就必须要治病救人吗?”
“那当然!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你这一身的造诣?”韩烈理直气壮的道。
此时的韩烈,虽然一身红衣,却不再是那副邪肆放荡的模样了,形象已经向高大上升级了。
不过,那身红衣,还是让他那些话,大打折扣,让人听了有一种违和感。
他若是腰间挎着一宝剑,一副侠士打扮,或是头上戴着书生帽,满身书卷气,更或者是一身戎装,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都能给他增分添彩,让他的话更具说服力。
可惜,他这一身轻飘飘的红衣,让他象一个亦正亦邪的人。
虽然现在天平向正义一方倾斜了,但是邪肆的感官,也还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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