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青,一见到尔朱兆,就像饿了三天没吃饭的样子,愁眉苦脸地说:“并c肆二州近年来频遭霜雪暑旱,六镇降户无粮就食,不得不捉田鼠挖野菜充饥,脸上哪有一点吃粮谷的滋润。高帅可怜他们,请移师去山东,待解决了温饱之后再返并c肆,特派我来请示汾阳王。”
高欢已经被封为渤海王,而且是结拜兄弟,还仍然是这样的“早请示,晚汇报”,对汾阳王唯命是从,尔朱兆心里那根志得意满的弦,这一来被高欢撩拨得高昂又欢乐,几乎崩断。他本来还一直沉浸在歼灭纥豆陵步蕃的喜悦之中,已经发捷报去洛阳请功,还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奖赏,此时就豪爽地说:
“这点小事,高帅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军了,他自己处理就行了嘛,何必还来啰嗦多话。”
刘贵此行,要的就是这句话,此时他同样不给尔朱兆以翻悔的机会,谢恩之后,转身就走。
晋阳王府长史慕容绍宗可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当年在河阴,就是他劝尔朱荣不要滥杀皇帝宗亲,以免引得众叛亲离。无奈尔朱荣我行我素,就是不听。慕容绍宗的妻子是尔朱荣的从妹,所以,尔朱兆应该称慕容绍宗为姑爹。
刘贵刚刚离开,慕容绍宗就劝阻尔朱兆,说:“千万别放高欢东去,如今四方纷扰,人怀异望,贺六浑雄才大略,若再手握重兵,居藩外地,正如蛟龙会际,必然翱翔于九天;那时要治服高欢,恐怕就再难辖制了。”
尔朱兆很鄙视姑爹的多虑,想想他还不知道自己已和高欢结为异姓兄弟,就不以为然地说:“本王和高帅前几天才焚香盟誓,已结为异姓兄弟,对自己的兄弟,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慕容绍宗嘿嘿冷笑,心想这尔朱兆简直就是一根肠子通屁眼的牯牛,居然会这么轻信,就真诚地告诫说:
“亲兄弟相互之间尚且还信不过,何况说异姓兄弟。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呢。”
尔朱兆的左右随从部将都受了高欢的贿赂,自然帮高欢说话。王府书记念良此时就悄悄对尔朱兆说:“慕容绍宗平时就和高帅有过结,所以他趁机说大王结拜兄弟的坏话。大王您仔细想想,当今社会这么复杂,江湖险恶,如果连结拜兄弟都信不过,又还有谁信得过呢。”
尔朱兆本是一条犟牛,一听大怒,詈骂姑爹:“你竟敢离间我们兄弟之情,好大的狗胆,推出去斩了!”士兵们都晓得尔朱兆的火爆性子,况且,慕容绍宗毕竟是大王的姑爹,士兵们抓住其人,并不动手。左右诸人苦苦相劝,尔朱兆这才改口,命令把慕容绍宗关进监牢,让他面壁思过。
高欢的“早请示晚汇报”只是假象,目的是欺骗尔朱兆。他要脱离尔朱兆的羁绊,总会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此时,高欢留下小股部队扼守阳曲川兵站,在尔朱兆的心窝里钉上一颗钉子,自己带领两万人的大部队匆匆撤离,前往山东建立根据地。
高欢这样的转移部队,没有引起笨牛尔朱兆的警觉,倒是造成了高乾兄弟的恐慌。
高欢的部队一路往东急行军,半路上听侦察兵报告说:“前面出现一支部队,人数不多,战马不少。”
咦?有这种好事,高欢的部队此时正缺战马,谁会这么善解人意,千里迢迢给我送战马来。高欢命令继续侦察,结果弄清了这支部队的底细:领队的主帅不是别人,正是尔朱荣的老婆北乡公主,她带领二十名羽林军卫士,私自将宫中藏匿的三百匹战马带往晋阳,支援损失惨重的尔朱兆重建骑兵部队。
前锋主将贺拔焉过儿听说送来了肥肉,好一阵表情丰富地对高欢挤眉弄眼,说:“到手的鸭子,恐怕不能让牠飞了吧。”高欢尽管有一红一黑两匹战马,但多数骑兵无战马可骑,徒有虚名。高欢猛地一咬牙,对贺拔焉过儿说:“你带领部队去向北乡公主‘借’!”
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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