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腾描绘出这么美好的图画,谁都会动心,是的,这前景太诱人了。想想也是,自己若当上了太上皇,何必还看别人的眼色行事。面对这样的诱惑,元z能不动心吗。刘腾见元z动了心,就悄悄对元z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到我的太仆署衙去商量。”
两人来到崇训太仆办公室,刘腾屏退左右,这才对元z说:“别看灵太后委我为领军将军,其实这羽林军很多将官都是她的心腹,在政变的时候,必须传太后的懿旨,调走崇训宫的卫戍部队,由我指派的人接管崇训宫,这样才能保证政变成功。”
刚才听说自己能当太上皇,元z还极度兴奋,此时又听说要假传太后懿旨,元z的心情由极热一下子跌落到冰点。假传懿旨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先得偷到懿旨空白文纸,还得钤上灵太后的玺绶印鉴。这两样珍宝,历来是锁在灵太后崇训宫的保险柜里,你刘腾是负责后宫的宦官,你都骗不到这东西,我又不是耗子,能从太后的保险柜偷来,我若有那本事,还用求你刘腾吗。
刘腾当然晓得元z心里的叽哩咕噜,冷笑着说:“昔日信陵君窃符救赵,窃符为的是如姬,如姬窃符为的是报杀父之仇。今天,元z兄如果要去窃懿旨玺绶,也可学信陵君求告如姬那样,求告到郑俨的门下,他是太后的面首,也就是太后的如姬(如鸡),只有他能弄开太后的保险柜。只是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这时刘腾的一番话,引得元z心里鬼火冒:你这家伙才会挑选呢,说是为了诛杀元怿,让我去玩“窃符救赵”的火中取栗,也不怕被灵太后宰断手腕,就畏难地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还是认命吧,我这官也不想再长大了,你的老弟刘越也活该没有当官的命。”
一听这话,刘腾也火了,也就赌气地说:“我的兄弟不能当官,他就是一辈子当包工头,也可以过得衣食无忧。只怕清河王元怿在他司空的位置上多坐一天,有的人就会有生命之忧。”刘腾说完,抓起太仆署墙上悬挂的宝剑,往外就走。
元z急了,一把拉住刘腾。别看这家伙只是个宦官,他说的话还真有道理。扳不扳得倒元怿,说起来和这家伙真还没多大的关系,只有元怿才是自己的心腹之患。元z急忙陪上笑脸,央告说:“好嘛,刘兄叫我去,我这就去,莫说是‘窃符救赵’,就是‘牵虎救命’我也去。只是,见到郑俨,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说动那家伙。”
刘腾见自己的欲擒故纵果然生效,假装不乐意地说“算了算了,就当我没有为你出这些馊主意。”
元z咬咬牙,铁了心:“刘大人,您又何必赌气较真呢,我这就按您的指示去办不就行了。”
刘腾晓得元z铁了心,再不会翻悔了,这才慢吞吞地说:“郑俨此时在灵太后那里刚刚入巷,他此时最大的敌人就是元怿,要获得灵太后的专宠,他内心深处就想早一天除掉元怿这个‘如姬’,他自己成为太后的‘如鸡’。所以,此时最好,若灵太后一时神经病发作,把郑俨调进后宫任职,那时你元z要想见,恐怕都难得见到他一眼了,还可能去‘牵虎救命’吗?”
刘腾训儿子一样训够了,见元z乖乖的听话,比三孙子还听话,这才轻轻附在他耳边,教他如何如何,怎样怎样去行动。
回到家里,元z不敢向胡延姣说送礼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发动政变,只说是为了扳倒元怿。胡延姣也晓得这事的厉害关系,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夫妻俩精心挑选了一大车礼物,往郑俨府上送去。
郑家此时还不显赫,门庭冷落,郑俨的府邸既不郑重也不严肃,他不过就是一只鸭子,担任的任职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员外散骑侍郎,听说侍中c王爷元z居然送来一大车礼,简直是诚惶诚恐而又莫名其妙。
进入郑府,元z开门见山地向散骑侍郎说明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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