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旁边的储衣箱。我脱去衣服爬进了大木桶,丁香特有的甜香和温暖的浴汤让我因为害怕而僵硬的身子渐渐地软了下来。
“赵无恤来找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早上出去不是还好好的嘛!是不是那个然女搞什么鬼了?”四儿抱着理好的衣饰唠唠叨叨地走了过来。
“和她没关系,刚刚在河边被一只疯狗咬了几口。”我看着手臂上的淤青郁郁道。
“啊——”四儿盯着我的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手里的衣服、玉佩掉了一地。
“怎么了?!”木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无恤冲了进来。
“你出去!”我惊叫一声,猛地抱住前胸沉进了水里。
无恤傻愣了片刻,闭上眼睛把身子转了过去:“四儿,怎么了?”
“阿拾的脖子被狗咬了!”四儿惊惧道。
“什么!”无恤转过身来,完全无视我的尖叫,一把撩开了我脖子上的湿发。
“谁干的!”他盯着我的脖子一张脸变得煞白,那无法遏制的怒火带着轰鸣声在我耳边炸开。
我和四儿被他的样子吓呆了,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四儿,快把镜子拿给我。”我对四儿道。
四儿赶忙把镜子递给了我。我侧头一看,只见原本雪白的颈子上竟布满了一个个可怖的咬痕,黑黑紫紫一直延伸到了肩头。
“该死的老畜生,最好别让我再遇见你!”我咒骂着,直后悔自己今天没在匕首上抹毒,否则定要给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一个最难看的死法。
“什么老畜生?是谁碰了你!”无恤紧蹙着眉头,眼中杀气毕现。
“我不知道。”我把镜子递给四儿,对无恤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院子里还有人眼巴巴等着你呢,你可以走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护住你……”他轻轻地抚上我颈侧的伤口,蹲下身子在我光裸的肩膀上印下一吻。
我脸倏地一热,随即把头一撇,不再理他。
“四儿,你照看着她,我就在外面等。”无恤吩咐了一句,低头开门走了出去。
“你们因为那个女人闹别扭了?”四儿缓缓地往我身上浇了一瓢温热的浴汤。
我刚张开嘴,门外骤然传来赵无恤一声可怕的嘶吼,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重响,刷拉拉有东西落了一地。
“你快去看看,他在发什么疯?不是要拆了我的院子吧?”我急声道。
四儿赶忙开门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她一脸不可思议地跑了进来:“阿拾,赵无恤把树劈了!门外那棵杏树被赵无恤劈断了!”
“哎,他这又是何苦……”我轻叹一声把自己沉进了水里。
等我沐浴更衣完已是日落时分,赵无恤靠着房柱坐在屋檐下。漫天的彤云被风吹卷着在他眼前掠过,他半仰着头望着天际,神情淡然平静,让人不禁怀疑,刚才盛怒之下劈了我一棵杏树的人不是他。
我抚着湿发,倚门在他身后站了许久,他的思绪似乎跟着空中飞逝的云霞飘到了千里之外,完全没有察觉到我。
“你在想什么?”我移步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他放在身侧的一壶辛香四溢的椒浆。
“我在想,原来我赵无恤也有弱点。”他靠着木柱转过头细细地打量着我,从眉毛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巴。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但眼睛却隐隐露出了一丝无奈和痛苦。
“是人总有自己的弱点,你莫要太自负了。”我仰头喝了一口酒,把酒壶复又递给了他。
“可我的弱点不在我身上,她会跑。你不知道她下一刻会跑到哪里闯祸,你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在哪里受伤。她明明是我的弱点,却让我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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