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能等你,也再不能爱你了。”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是邯郸君赵稷的女儿,因为你的父亲毁了我的家,因为我如果与你长相厮守,生儿育女,那我怎么对得起我死去的阿娘……
“阿拾?”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
“好,你不说,我便不问。”
无恤的温柔将我的眼泪一下逼出了眼眶:“我不想哭,我不要哭。”
“你没哭。”他叹息着,轻轻地将我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前。
再回城时,太阳已经落山,一轮淡月挂在山巅,轻薄如纱的彩云在墨蓝色的天空中随风轻移。无恤骑着马将我放在身前,碎碎的马蹄声将我一路送回了浍水边的小院。
不想放开身后的人,可又必须放开。
马蹄声未止,我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冲进了小院。
门外一片寂静,只有闹人的山雀子站在木槿花枝上唧唧地叫个不停。
我知道他就站在门外,他也知道我就站在这里。
一道门隔着两个人,隔着两颗心。
“你走吧!”我紧紧闭上眼睛。
有风吹起我的梢,睁开眼,人已经被他腾空抱起。
“阿拾,没有不可以,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他抱着我,一脚踢开了脆弱的房门。
…………
眼前是冲天的火焰,坍塌的城墙,焦黑的泥土带着火星扑落在脆弱的花枝上。花海烧成了火海,到处都是哭声,到处都是滚滚的黑烟。
我赤足踩在炙热的大地上,脚心传来的痛楚叫人举步维艰。我知道这是梦,自己的恶梦,却不愿醒来。我想见一见阿娘,见一见阿兄,即便是在梦里。
走进那座大河之畔的城池,巍峨的城楼在身后的大火中轰然倒塌,可我没有回头,因为那是我无力阻止的过去。
“阿娘——阿兄——”我踩着焦土一步步往城中走去。
“阿舜——阿藜——”男人的声音似回音在我耳畔鸣响。
是他吗?我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滚滚的浓烟。
手提长剑的赵稷就这样穿过火焰,穿过火海朝我走来。他的剑尖滴着血,他的脸上满是黑烟熏染的印迹。
“阿爹……”我看着他,嘴唇一动,竟唤出了自己以为永生都不会唤出的两个字。
“你是谁?”一身火星的赵稷来到我面前,他低头打量着我的脸,然后按着我的肩膀,将一柄滴血的长剑一寸寸地刺进我的胸口,“你就是我的好女儿吗?”他问。
“不——”胸口的剧痛让我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黑暗中,无恤握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我搂进怀里:“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蜷缩起身子在他怀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事了,醒了就好了。”无恤将我抱得更紧。
“我刚刚还有说什么梦话吗?”我问。
“你要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吗?”
“不要。”我轻轻地摇头,梦里的一切是我永不能言的秘密。邯郸、赵稷、战火、死亡、复仇,无论哪一个,只要我一开口,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就会化为泡影。
“那就睡吧。”
“嗯。”我轻轻地答应,过了许久又问,“外面下雨了吗?”
“也许下了,也许没有。除非你现在想和我一起去看雨,否则我不关心。”无恤撩开我粘在脸上的碎,温柔地替我合上眼睛,“你这两天累坏了,快睡觉。”
“我怕我还会做恶梦。”
“没关系,我会去你梦里找你。”无恤在我间轻吻,然后叹息着将我再次拥紧。
我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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