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我答应你。”四儿从小到大很少会同我要求什么,因此我不假思索立马同意了。
“我和他的婚事,你不许骗他,更不许逼他,我只要他高兴就好。”
“傻瓜……”我摇着头重重地拍了一下四儿的脑袋。董舒是董安于的儿子,赵鞅既然会把他爹的灵位放进赵氏的宗庙,就意味着他会格外看重这个董氏遗孤。新绛城里想要巴结赵鞅的人多如牛毛,在他们把女儿送给于安之前,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于安以嫡妻之礼娶了四儿。
“四儿,妻与妾一字之别却差之千里。这件事情,你得听我的。”
我拉着四儿手才说了几句话,不远处的屋檐下却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重响。我心中一惊慌忙转头去看,却只见两个原本天人一般的男子这会儿正仰面躺在地上,揉着脑袋醉醺醺地傻笑。
“怎么了?怎么摔下来了?”我和四儿相视一眼急忙跑了上去。
“没站稳,地变软了……”无恤皱着眉头拍了拍身下的青石地,而后在地上连着滚了两圈把自己的一条腿架在了于安肚子上,“小舒,你居然也学会喝酒了。我们真是有太久没见了,变了,都变了……”他吃笑了两声,一头趴在了于安身旁。
“你呢?你这个养马的疯子——”于安伸手重重地推了一下无恤的脑袋,“谁能想到,养马的疯子要做赵世子了!变了,什么都变了,早就回不去了!”于安醉眼朦胧地仰起了下巴,他痴痴地望着天顶上的明月出了一声长长的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两个人都在说什么?
“阿拾,这可怎么办?”四儿看着地上滚做一团的两个人,满脸着急。
“你扶于安回屋,我扶红云儿回屋,今晚只能先这样了,让他们两个都早点睡吧!”我起身把无恤的腿从于安身上搬了下来,又蹲下身子扯着他的两只胳膊努力想把他从地上背起来。
“红云儿,你醒醒,我背你回去。”
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喝醉了酒的无恤像是故意同我唱反调,整个人重得要死不说,还老扯着我往后倒。我试着背了他两回,两回都被他坠着躺倒在地。
“阿拾,这样不行的。你等一下,我去叫阿来帮忙!”四儿用绢帕擦去于安额间的汗水,提起裙摆一边叫着剑士的名字一边朝主屋里跑去。
“你怎么能把自己喝成这样?”我无奈地放开无恤的胳膊,张孟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两个恐怕都不好受吧!虽说喝酒的时候两个人都在笑,但咽下喉咙的桃花酿也许早变成了满是愁绪的苦闷之酒。桃花酿固然醉人,可这世上又哪里有比苦酒、闷酒更醉人的酒呢!
夜深了,满天的星斗失去了光华,我坐在两个醉酒的男人中间,痴望着一地飘落的合欢花。
之后,剑士终于来了。他背走了无恤,我和四儿搀扶着于安回了屋。
这里原本是四儿和鱼妇的房间,但今晚阿鱼扛走了他的女人。
“你确定要留下来吗?我可以让阿来照顾他,毕竟你们还未成婚,这里也还有别的人。”我替于安脱去鞋靴,又俯身取了榻上的薄被扬手抖开。
“你不怕人议论,我也不怕。”四儿点燃了嵌在墙壁上的油灯,又转身从墙角的水罐里倒出了半盆清水,“况且他现在醉成这样,你便是用十匹马来拉我,我也是不会走的。”
“好吧,那你好好照顾他,我回去看看无恤。”我替于安掖好了被角,转身要走,却冷不防被床上的人拖住了手。
“别走……”他闭着眼睛,干涩的嘴唇微微一启,沙哑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走,不走。”我蹲下身子拍了拍于安的手背,转头对四儿笑道:“瞧,我让你走,人家还不愿意你走呢!快来吧,我那边还有一个难伺候的主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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