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是愧疚自责。哎,原本他二人见面该是多么欢喜的事,结果却因为我,弄得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这事都怪我。”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平安就好。四儿几天前,已经被无恤派人送去了鲁国,等我们把齐侯顺利送走,你们就能再见面了。”
“嗯,到时候我们三个还要和以前一样,聊上个三天三夜。”我冲于安微笑道。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乌云遮盖了明月的光芒。低沉的夜空像是一块饱浸了墨汁的布帛,一根根雨线从它墨色的织纹里飞落而下,被山风席卷着密密地划过我的脸庞。黑暗中,十二个劲衣佩剑的武士高低错落地站在几块大石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山下。
他们都是巽卦训练的刺客吧!当年我还能相信离主明夷与伯鲁只是私交,但如今于安的身世和他的出现都告诉我,天枢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赵氏。
“好了,你弯弯脚看,可是太紧了?”于安松开了我的右脚。
我翘了翘脚趾又弓了弓脚背,道:“不紧不松,你包得很好。于安,你父亲当年去世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秦国?在雪地里追杀我们的那些人是智氏派来的吗?”
“父亲死后,智氏的人一直想要斩草除根。当年,董氏一脉侥幸逃脱的也只有我一个。我去雍城原是想避祸,没想到入城的第三天就被人出卖了。”于安说着又脱下我左脚的锦袜,“不过,幸好遇见了你,总算留下一条贱命。”他握着我伤痕累累的脚,抬头微笑道。
“那后来在城外接应你去天枢的可是卿相的人?天枢的主人可是赵氏?”
“当年带我去天枢的是艮卦的祁勇。天枢的事我知道得未必有你多,明夷见过主上,你为什么不问他?或者……你可以直接去问无恤……”
“算了,也没什么好问的。”我仰头望向头顶黑漆漆的天空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人有时候糊涂些,也不是坏事,我就挺想做个糊涂的人。”于安替我双脚缠好了布条后,提剑站了起来,“放心吧,今天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微笑点头。
山上的雨越下越大,众人在北面的山脊上等了约莫两刻钟,无恤和无邪这才带着三十几个暗卫和山洞里的诸人匆匆赶来。
“人都到齐了吗?”无恤在齐侯身上系上一根藤条,又把藤条的另一头交给了无邪。
“到齐了!”暗卫们齐声应道。
“好,你们两个两个一起下坡,途中若遇上情况,以哨声为讯。”
“诺!”这些暗卫虽然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伤,但应起话来依旧响亮有力。
“小舒,齐夫人就交给你了。”无恤从肩上取下一根藤条交给了于安。
“放心吧!”于安拍了拍无恤手臂,接过藤条大步走到鲁姬面前,一颔:“失礼了。”
无恤随即又取下剩余的两根藤条,一根丢给了阿鱼和陈盘,自己拿着另外一根走到我身边:“丫头,你就凑合着和我绑在一起吧!”
我笑着朝他张开双臂,他低头将藤条的一头紧紧地捆在我腰间:“阿拾,你可害怕?”
“同你绑在一起便可与你生死相随,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山风越来越大,山顶上不断有石块从我们身边滚落,可握着腰间这根藤条,我的心却变得格外宁静。
“好,走吧!”无恤一声令下,暗卫们一个个从陡坡上跳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迅捷有序。
无恤带着我,快奔几步从坡上跃了下去。我抱着他的腰,紧紧地闭上眼睛,身体飞地降落,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雨点似乎变成了冰粒,落在脸上针扎一样地疼。
“阿拾……”
大风之中,无恤的声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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