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由你照顾了。”我看着伯鲁离去的身影对明夷轻声道。
“我此番就是为了他才来的,否则我便是死也不会再踏进这府门半步。”明夷长眉一蹙,望着身前繁花却是一脸鄙夷之色。
“佼奴?是你吗?”一个喑哑的声音忽然从我们身后传来,明夷面色一僵,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那力道似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忍着痛回过头去,这一看,就看到了一个让我极度恶心的人。
“是你!”我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两个字。
“是你!”男人眸中精光乍泄,咧嘴狞笑道,“我看你今日还想往哪儿逃!”
眼前一身戎服的男子正是当日在汾水边欺辱我的疯子,我挣开明夷的手,一把抽出靴内的匕首,愤愤道:“逃?今日要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子黯,别放肆——”几丈开外的地方,伯鲁拎着明夷的鞋袜急奔而来,“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把匕首收起来!”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与男子中间,背对着他冲我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
“你认识他?”我厉声问道。
“赵世子来的正好,你当年夺了我的佼奴,如今这个小儿就让与老夫吧!”男子伸手想来抓我,我闪身一避,却见明夷转过身来,在男子脸上重重地甩了一巴掌。这一掌,声音又脆又响,惊得我有一瞬的出神。这是怎么回事?
“佼奴……真的是你?”男子被明夷打了一巴掌,却不见恼,一双昏黄浑浊的眼睛里倏地燃起了两团烈火。
明夷此刻已完全失了平日里的神采,一张俊脸因为愤恨而扭曲。他猛地拂开男子伸向他的手,大步朝园外走去,可没走两步却迎面撞上了赵鞅和无恤。
“这里好生热闹啊!”赵鞅扫了一眼众人微笑道。
“见过卿相!”众人弯腰一礼,我不着痕迹地将匕首收进了袖中。
“哦,子黯也在这啊。正好,快来给老夫与卫太子卜上一卦。明年秋日出兵卫国,是吉是凶?”
赵鞅迈步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对男子笑道:“这便是我前日与你提起的神子,可通天伏鬼,你此番回国能否继位国君,问他便清楚了。”
卫太子?伯嬴当日为了讥讽宓曹,曾说赵府里住了一个替她卿父驾车的太子,莫非指的就是眼前的卫太子蒯聩?
我望向男子,他也恰好转头看向我,眼神交错之时,二人俱是一惊。
“子黯见过卫太子。”我收敛神色朝蒯聩行了一礼,“太子若不嫌弃,便让小巫为太子占上一卦如何?”
蒯聩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颔首道:“那便有劳巫士了。”
我就地而坐,用随身的巫卜之物为赵鞅明年的卫国之行卜出了一卦“天山大畜”。
“如何?可是吉卦?”赵鞅问。
“此卦上艮下乾。乾为天,行健;艮为山,笃实。畜者意为积聚,大畜者厚积多年,势不可挡,卿相此行大事可成。”
“善,大善。老夫为了此次卫国之行筹谋已有十年,实为厚积啊!”赵鞅闻言拊掌大笑。
“只是此卦却也有忌?”我神色一转。
“何解?”赵鞅忙问。
“此番行事者需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若失了德行,即便成了大事,也可能功亏一篑,死生难料。”我说完,盯着蒯聩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太子即将归国,还望多积德守行,否则苦等了十年,最后却落个无国无家,众人背弃的下场,怕是要辜负卿相多年的知遇之恩。”我说这话时,故意加重了“积德守行”四个字,别人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意,但蒯聩却不可能不懂。蒯聩听了我的话,脸涨得通红,似有怒气要发却又碍着赵鞅的面不能当场发作。
“为君者,积德守行方可安民心,服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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