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了。
除了他自己之外,最后一个还能抓得住的线索,就是斋病院。
按理来说,最理智的办法是继续蛰伏下去,避免斋病院留意到他:对方可能以为所有人都死在副本里了,他实在没必要冒险出头,让对方意识到副本里还有一个幸存者——可是世界上哪有理智人呢?
所以,尽管屋一柳不知道自己找上斋病院要干什么,他还是通过当初给自己介绍任务的中介人,顺藤摸瓜地找下去,定位到了一个可能是斋病院成员的进化者。
说起来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但要按图索骥地找到这个籍籍无名的进化者,可是花费了屋一柳不知道多少心力——当他终于找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在一个仿古罗马斗兽场式的露天石头剧院里。
当时,屋一柳坐在沿山层层而建的观众席上,低头看着下方的露天剧院。在石板搭建的舞台中央,一个浑身红罗的女人抱着被她亲手杀死的爱人,正坐在血泊中低低地哀鸣。
身旁的观众们几乎都沸腾了,有人在起立鼓掌,有人拼命叫好,还有人怒骂诅咒——那是因为他们下注赌输了,将钱押错在了那个死去的爱人身上。屋一柳坐在面红耳赤的人群中央,一时不由有些恍惚。
他要找的人,就是那个扮演爱人的男人,此时已经死在了红罗女怀里。
线索中断了。
……因为那个男人是真的死了。
“这个转折真不错,”有一个似乎是老客的人,正在和他的同伴分析:“那个女的挺厉害,不光是她想出来的转折合理,你看她淘汰了一个目标之后,居然还没忘记继续表演下去,你看她哭得多动情!够专业的。”
屋一柳沉默地站起身,穿过不断高声呼喝的人群,往剧院外面走。若不是为了追踪斋病院成员,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现,原来十二界中还有这种地方:十来名进化者,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都作为演员被募集到了这一家剧院中;没有剧本、没有台词,只有故事背景、前提和角色分配,众人要靠自己即兴表演,最终从这一出剧目中活下来——十几个人开始表演,最后只有两个人被允许活下来。演员们不仅要尽可能地淘汰别人,而且还要在合情合理的即兴剧情之中把别人淘汰掉。
……毋庸置疑地,观众们都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这种娱乐方式,如果发生在某个偏远险恶的末日世界里,那么屋一柳不会感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最叫他想不通的,是这个剧场居然存在于十二界里——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类社会,若要正常运转,总是要按照某种底线基准运行的,按理说,这家露天剧场已经侵|犯到了十二界原本就不算太高的底线。
他从没听说过的斋病院,曾经利用新出现的副本,给自己成员吸引“人肉驾驶舱”;如今他打听的时候,发现既没有多少人知道斋病院,也没有人见过“驾驶人副本”——而唯一一个可能是斋病院成员的人,又非常碰巧地死在了另一个他以前从没听说过的露天剧场里。
“一看就知道,你很少关心外头的事。”
卖给他消息的那个老头,叼着烟卷说:“这种小的组织,最近这些年很多的啦,起起落落、来来往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过一阵子又不见了。”
“还有什么其他的吗?”屋一柳问的时候,已经打开银戒指掏钱了。
“有啊,”那老头挥挥手,示意他不必给钱了,扳着手指头数:“光我听说的就有四五个了。露天剧院我早就知道了,斋病院是你告诉我的,别人告诉过我以前有一个什么摩托车销售会,你说奇不奇怪?好些年前还有一个战奴营,还有人托我买过战奴……唔,最近的第十三界孵化器,也是挺火热的,不过嘛,不知道哪一天又要没了。”
屋一柳自诩还算是有点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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