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让自己也被卷进去。当进化者不择方向地冲出副本时,有没有可能正好撞上了副本外准备发动物品的欢子一行人,发生了冲突?
这个可能性不小,足以让他想一想就手心发热。屋一柳再也没敢耽误时间,“咚”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拔腿就往东边出口处跑。
“东边出什么事了?”他跑的时候,还不忘了朝收音器里问了一句。
在他一口气跑了好几分钟之后,仍旧没听见那个中年男人任何形式的回答或暗示——事实上,假副本里的广播声早就消失了,音乐也没有重新响起来。空气寂静得像是凝固了一样,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绞不起多少波动,就被沉寂给重新压灭了。那个代替了变形人工作的中年男人,也许终于抓住机会逃出副本了。
他没有像屋一柳那样的决心,要和变形人争个你死我活。屋一柳记得他曾经面带悲伤地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也想过,跑进深山老林里躲起来,”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可是我小孩也变形了,他还要在那个学区上学啊。”
当时屋一柳听了只觉可笑,此时却暗暗希望他已经顺利跑出去,跑回为了给变形小孩上学而租的学区房里了。
现在这个假副本里,总不会逃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叫屋一柳脚步都有点发软。他加快脚步,从一间又一间的副本设施前冲了过去;白驹过隙之间,似乎每一扇门窗后都空荡荡地没有人影。
随着他离出事地点越近,他越能感受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沉甸甸地压在前方大地上。这感受很难形容,就像沙发一头坐了个很沉重的胖子,自己再坐下去时,总觉得好像要朝他倾斜着滑过去了一样——尽管理智上他很清楚,脚下大地仍然是平整的。
……前方不仅有进化者,而且他们恐怕都全放开了手脚。
从那一次会议之后,屋一柳就察觉到了进化者收放自如的“存在感”。几乎像是验证了他的猜想一样,还不等他的目光捕捉到人影,一声仿佛被蒙住的怒吼声,就隐约传进了耳朵里:“你们解释清楚!”
看来他是真猜对了,屋一柳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壮着胆子又往前悄悄摸去。绕过一条小道后,他的眼前登时豁然开朗了:一直包在假副本外的简易施工墙,现在像被撕坏的纸条,软软搭在地上。门卫亭被连根拔了起来,除了破砖、碎玻璃,竟连一点残余都找不着了。
在这一片小型废墟中央,站着一个进化者,似乎是刚刚从假副本里跑出来的。在他对面,原本立着简易施工墙的地方,拦着一个人,正是那个叫欢子的干瘪女进化者。
屋一柳愣了愣,又看了一圈。确实只有欢子一个人。
比起数分钟前,她在身上添了一件全是口袋的马甲,手里握着一个摄像机模样的机器,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像是电视剧组工作人员,还真呼应了【副本取景地】这个名字。
这么说来,那摄像机就是特殊物品了?
她和另一个进化者应该都察觉到了屋一柳的存在,却只是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彼此身上,大概是感觉到来人毫无威胁。那干瘪女人不擅言辞,此时只是冷笑一声,说:“没什么可解释的,反正你不能走。”
奇怪了,这不对啊。
刚才她连处理自己和乔教授的工夫都没有,收了铁牢笼就走,让屋一柳以为她肯定是在赶时间,因为她害怕自己走慢了,会被副本卷进去——这是很合理的猜测,对不对?
只是接受了这个猜测的话,就也接受了它的默认前提:【副本取景地】不在欢子本人手里。
可如今一看,【副本取景地】分明就在她手里,那她当时还急什么?她明明自己就能控制副本什么时候成真。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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