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萝卜皮,还没等切断它,表皮却忽然自己打开了——说是打开,还不正确,那感觉更像是“翻开”了。就像人吃饭时要张嘴一样,萝卜皮同样翻开的口子里,还丝丝拉拉地挂着黏液拉出来的长丝。
而她的长刀,毫无阻滞地陷入了那一团粘腻柔软、像是半固体的黏液中,“白萝卜”立刻闭上了表皮,正像是它一口将一半刀身都含在了嘴里。
林三酒握着刀柄,怔了几秒——跟预想中“白萝卜”碎块四溅不同,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要把刀拉出来吗?还是这样顺着划过去?
不等她下定决心,“白萝卜”又出变故——“哗啦”一声,刀身裹着大量黏液,从翻开的表皮里被推了出来。
合拢了的萝卜皮,看起来跟之前一模一样,丝毫看不出它曾经打开过。
呃?
林三酒看了看*的长刀,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色根茎。“……怎么,你嫌不好吃?”
这确实是她的头一个反应。
拿近了一看,长刀上挂的不止有黏液而已;还有一些丝丝缕缕的细长根茎,似乎终究还是被刀给切断了才带出来的——它们像是脱了水的鱼似的,在空气中挣扎卷动了一会儿,便垂下不动了。
这玩意儿真是莫名其妙地叫人恶心……
想了想,她抓了片草叶将长刀抹干净后收起来,接着将胳膊慢慢地靠近了“白萝卜”。
这一次,林三酒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它,不敢放过半点异状。
之前不小心碰到这种“白萝卜”的时候,它们往往会轻轻颤两下,林三酒没在意,只以为是因为它们有生命的关系;但是此时仔细地盯紧了以后,她才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颤”的过程。
当她的手臂快接近萝卜皮的时候,有一小片地方微微地翻开了一条缝——缝隙里,勉强能看清楚一团团的细根须裹着黏液,简直像是大脑被剖开后。露出了里面的神经。
一条细细的根须试探似的从缝隙里伸出了一个头,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还不等它身上挂着的黏液滴下来,根须已经飞快地缩了回去,萝卜皮一闭,“白萝卜”轻微地一颤,再看上去。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了。
林三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举着胳膊又试了好几个地方,每一处的“白萝卜”都是差不多相同的反应。在试过一次以后的地方,就算她靠得再怎么近。甚至将手贴上去,也仍然得不到半点回应了。
“这到底是他妈什么东西啊?”林三酒一拳砸在“白萝卜”上,震得它又开了一条小口子,随即有些无措地四处张望了一圈。
虽然没有虫子可以做试验。但她差不多也认定了,人和动物都是被这些“白萝卜”卷进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却不肯对自己下手。
要是来个人验证一下她的想法就好了……有她在旁边,也不至于出事……
想是这么想,但林三酒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因为【犬用飞盘】所探测到的“基座”范围,比之昨夜露营的时候。早就又扩大了——林三酒可以肯定,如果她现在跑到【犬用飞盘】所能显示出的边缘上,开始挖土的话。一定能找到同样的“白萝卜”。
这些玩意儿,似乎是在不断地向前生长。速度极快。
“要不要把宫道一叫来?”林三酒想到了这个唯一她能联系上的人,“那家伙挺厉害的,应该起码能够自保……”
她面朝着“白萝卜”坐下了,叫出了纸鹤,在手心里来回揉着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今天的辐射云并不厚,又正是日头高挂的时候,阳光将她身边一片诡异的景象都染上了一层明亮的暖意,连“白萝卜”看起来都有几分晶莹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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