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有点驼背,五十多岁的人了,是个精瘦的小老头。
果树下摆了饭桌的,除去值班的人,十几名官兵在这黄昏时分果树下齐聚,今晚加餐,搞点白的啤的。
老羊倌叫刘国光,一级军士长,军区参谋长余明当年是他手下的新兵。
一级军士长全军也扒拉不出几个来,胜利农场有一个。刘国光服役三十八年,余明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打过仗的老兵了。
李牧是今天才从李杭朋这里知道,胜利农场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尊佛,负责的是放羊,自称为老羊倌,手里一根鞭子,带条大狼狗,颇具现代苏牧之风。
“你是新来的饲养员?”刘老班长一口浓重的安徽口音。
李牧连忙回答,“报告老班长,我是李牧。”
刘老班长指着李牧点了点,说,“你干得不错。”
李牧也不知道刘老班长说的喂猪喂得不错还是之前在南苏丹干得不错。在南苏丹的事情,在军区部队里面不是什么秘密,小道消息传得比正式的通报还要快。
“我老头子跟你喝两杯。”刘老班长走着,说着。
众人早早的都起立站好,等着刘老班长入座。
李杭朋拉了凳子虚扶着刘老班长坐下,被刘老班长推了一把,“你坐你的,我老头子还没到要你伺候的地步。都坐,开动。”
给李牧打了个眼色,李杭朋就在刘老班长的左手边坐下,李牧在右手边坐下。
刘老班长没看见自己的忠实伙伴,回头去招呼,“小黑,过来。”
那条精神头杠杠的军犬往这边走了两步,忽然的停下来,在那里踌躇不前,嘴里低哼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目光不时的飘向李牧,又似乎很畏惧的样子不敢去和李牧对视。
“老黑,过来,害什么羞啊你这是。”李杭朋招呼道。
这条军犬也不是一般货色。
它是当年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扫雷犬的后代的种。当年刘国光从云南回来,带回来了一条扫雷犬,一代一代的精心维系下来,到了小黑,已经是第三代了,小黑也正当年,就算是按照服役年限来算,它最起码还能服役五年时间。
但,除了刘国光,其他人可不敢叫小黑,都尊称为老黑。它可是功勋犬的后代,它的祖父一辈排除了一百多颗地雷,丢了一条腿,这才叫刘国光带了回来养老,然后精心寻找续下了香火。
说起来,小黑现在的待遇,比许多新士官都要好。
李杭朋笑着指着小黑给李牧介绍,“这老黑是有编制的,每个月算起来,也能拿个四五千钱,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
可能会有人觉得这是玩笑,但李牧一点也不认为这是玩笑,因为这是真事。农场有军犬编制,那么就会有相应的经费,经费的每一分钱,都必须花在军犬身上。
军犬就是战士,甚至在云南那边,军犬的待遇比兵的还要好地位还要高。
“这老黑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害羞了,它可是不怕生人的。”李杭朋纳闷地说。
刘老班长扫了小黑一眼,说,“它这是闻出李牧的气味来了。”
说着,刘老班长看向李牧,李牧忽然现,这位服役三十八年的老祖宗那浑浊的目光忽然的变得清澈起来,闪过两道精光,随即很快恢复常态,笑着问李牧,“小子,杀了不少人了吧?连小黑都畏惧你身上的血腥味,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位。”
李牧心中大骇,勉强地笑了笑,不敢回答。
刘老班长扭头训斥小黑,“狗东西,过来!”
小黑不情不愿的粗壮的四肢有些漂的绕了一个半圈朝刘老班长走过去,明显的是要和李牧保持距离,到了刘老班长身边,小黑就把自己那比人都要粗壮的身躯勉强地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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