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双手按着手把,以略快于步行的稳定速度推动着身前的酒水车。
作为一个服务业人员,他从入职的第一天就被前辈教导说所谓礼仪的第一要点就是慢,你愿意在这事上花越多的时间,对方就越能感受到你的尊重。
当然也不是要慢得像蜗牛一样,一般来说,比常人稍稍慢一些就够了。
侍应保持着步伐的同时看着酒水车顶层放置的两瓶红酒,瓶中的液体并没有被他的动作晃起这就是最合适的速度。
两位好,这瓶就是你点的,86年的。
带着优雅的微笑,侍应以熟练的手法拔出酒塞,同时他也用眼角的馀光暗暗打量着桌上的两人。
这是职业习惯。
一男一女,男的目测五十多岁,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像是不太在意外表的人女的大概接近三十左右,戴着副无外框的眼镜,给人一种很干练精明的气质。
两个人都相当白,身上没有多少肌肉,双手的皮肤十分光滑,单是看这些特徵,基本就能猜出他们的职业都是不需要离开室内,也不需要体力劳动的。
衣着虽不算相当奢华,但价格也在中上的范围,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有点贵了。
最後决定性的证据是侍应能从他们身上嗅到一股微微的消毒药水味。
大概是医生之类的吧?
侍应几乎已经有成确定这两人的职业,于是他躬了躬身,说了句用餐愉快。後转身离去了。
就是对了又如何呢?这可不是猜迷游戏,没有奖品的。
看上去是个很机灵的年轻人呢。
莱克特目送着侍者的背影,一手拿起酒杯
不过再机灵也好,他也只能给我们倒酒,这就是阶级你最近应该也察觉到,工作的环境内也有一种无形的阶级吧?
在这个美国人为主的北美研究所中,我们这些欧洲人不免也会遇到“玻璃天花板“的,法兰克。
莱克特对面的老男人不耐烦的调了调领带的位置,举手就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他拿毛巾擦了擦嘴角,说道
得了吧,莱克特,不用再给我灌迷汤,我就直接跟你说我的想法吧。
我在你手底工作数十年了,早就知道有你在的一天我是不可能爬到你头上的,比长命我更是比不过你,要是我跟你回英国,顶多也就是像以前般跟着你研究而已,你说玻璃天花板?你已经是我的天花板了。
法兰克故意停顿了一会,接着说
不过要是你走了,我留在美国也不过是一辈子替那帮祖父还在种田的红颈子打工,一样也是晋升无望两者选一个,我还宁愿是你当我的上司,至少你是有真才实学。
他伸手按了按後脑的头发,眼角回望包厢内那已经关好的大门,故意压低了声线
你绝对是不甘心就这样被踢出局的人,但现在的形势相当不利,离评核只剩两天的时间了,你找我出来,是想到什么办法吗?
莱克特维持着表面的笑容,心中却在暗自评估这人究竟可不可信。
虽然两人的交情的确有数十年了,但一个人怎样看待别人,就自然会认为别人都会那样看待自己。
哈哈。
莱克特发出几声轻笑,终究还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多疑
你也知道柏德温的人最近在研究所中盯我盯得很紧,我动什么手脚很容易会被他们发现,但你就不同了,老实的法兰克。
她从手袋中抽出一个包着黑色丝带的小盒子,看上去很像装着首饰一类的礼物
这里面是一瓶两百毫升的液体,是我从那些失败人造人的大脑中提取出来的激素,一种中枢神经的刺激剂,我取命为ps20,注入後会让人失去理智,还会变得很具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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