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弦韵盛装坐在画舫内,虽然面上仍和管弦鸣谈笑,内心却有些紧张。
昨日管弦鸣来到自己院子里,提点她身边的梧桐明日将她装扮的清丽些,管弦鸣表面却只说借了叶世子的画舫,想约自己一同去游玩。
纵然二人是极亲的,不同于其他府里嫡庶姐妹相斗,可管弦韵心里却有些打鼓,有些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她心里浮现。后来沈姨娘来了,却说真是该谢谢三小姐,听顾大人的姨娘提过,那康王好风雅,常与一众友人泛舟赋诗饮酒,而现今不止一人暗示过她,纪府的二小姐纪语嫣似乎对康王有些别的心思,若是……若是纪语嫣如她姐姐那般大胆,韵姐儿怕是连侧福晋都没得做。
沈姨娘叮嘱管弦韵道:“三小姐是个好人,而且是极知礼晓分寸的,你且放宽心去。她叫你清丽脱俗,想必是为了讨康王的喜好,索性韵姐儿你原先也没错太远。”她摸了摸管弦韵的脸,“姨娘原先告诉你的,你记着就行,都说康王宽厚,虽说头先迎娶过一位福晋,可惜情深缘浅,你若是能得他……那日后也会过得舒心些。”
管弦韵想着昨日沈姨娘泛红的眼,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冲着管弦鸣笑道:“三妹妹可愿意陪我出去走走?”
闻言,管弦鸣眨了眨眼,拉着管弦韵走到外面,倚在船舷雕花栏杆上打量着四周景致,“倒真是好风光,王爷既然这么懂得赏景,赏人应当也是极懂的。”
管弦韵有些羞赧,“三妹妹这是什么话……”
旁人都说自己这次好福气,能嫁进康王府做侧福晋,并且主持中馈。
可是自己何止是这次好福气呢,她不是不晓得旁的府里庶出的女儿是什么光景,运气好点的也就是养到年纪婚配罢了,运气不好的甚至会被嫡母胡乱养大,随意配了人,京城庶女圈子就有流传着有的庶出小姐被嫡母嫁给了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之类的悲惨故事。夫人确实极宽厚的,不仅同意姨娘生养,停了药不说,还请了女先生悉心教导嫡女和庶女,平日里自己的吃穿用度说是嫡出的也是有人信的。
她也晓得纪家大小姐的本事,连三妹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都要忌惮她几分。所以听说了纪二小姐好似对自己未来夫君有些爱慕,搅得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乱了。
管府的日子□□逸了,她也不擅长什么勾心斗角的算计,一时拿那纪语嫣没办法,又怕自己好不容易得的良缘被夺取,对管弦鸣的伸手相助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确不知道如何表达。
管弦鸣似乎察觉了管弦韵的心思,转头笑道,“母亲总是笑我胸无大志,这倒是大实话,我平生最爱的心愿就是阖家幸福,二姐姐你日后一定要开心。”她抓住了管弦韵的手,认真道,“如果不开心,我们就一起想法子,总能开心起来。”
她们是一家人。就算她是假的管三小姐,她也把她当做自己的姐姐。
管弦鸣远远地瞧见康王的画舫驶来,和珊瑚对视后,莞尔道:“我有些口渴了,先回船舱呆着了,二姐姐若是觉得风景甚逸,不若再多瞧一会。”
管弦韵应了一声,也瞧见了那艘画舫,今日好像船上并没有几个人,看来三妹妹是一早就打探好了消息。
管弦韵估算着距离,等到画舫近了些能看清康王的位置时,转身准备向船舱走去,不过走了三步,管弦韵却觉得自己心像是要砰砰跳了出来似的,她拿捏着时间,掀起珠帘,回头朝康王望去,带着几分惊讶和羞涩,怯生生地冲着钟以涟笑了一下,然后进了船舱。
她原先见过钟以涟,晓得他容貌本就是极俊逸的,可是今日一见,包含了各种复杂的感情,和目的,倒叫管弦韵觉得他比之前还要气宇不凡。方才装上他深潭似得眼睛,管弦韵觉得自心底绽放出一束束烟花来,噼啪作响,连脚步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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